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世上居然就有这样的事,听说皇上要去给我祖母贺寿了,那原本斜着眼睛看我的例如榜眼探花等一干人突然就都要去贺寿了。结果算了算,冲我面子,其实应该说是冲小狐狸面子去的,居然也不必冲赵传孙面子去的少,两下里居然也平分秋色了。
等我回了家,垂头丧气地这么跟祖母一说。
老太太立刻乐坏了,连连地夸我能干。
说是什么太祖爷爷加上祖爷爷加上我爷爷加上赵传孙,也不如一个我。
我本想说一个&ldo;好&rdo;的,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赵传孙他阴恻恻地进来了。
我和祖母连忙闭了嘴,打着哈哈地换了个话题。
&ldo;祖母……&rdo;我想说……原来你也怕小叔叔啊?
&ldo;宝儿,&rdo;祖母拍着我,小声道,&ldo;别惹他去,你小叔叔这两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整天阴着个脸。&rdo;
我立即点头,急忙地扒拉了几口饭,躲回自己房里去了。
眼看着祖母的寿辰就要近了……唉……
【三十四】
祖母寿辰将近,这些天与赵传孙见少离多。
这一天下了朝,出了军机处,我走在他身后,两人一起离开这皇城回家去。
半途,赵传孙突然说了一句,要去城楼上站一站。
虽说是不明所以,但还是陪着他上了城楼。
眨眼仲春已到,站在这高高的城楼上,一眼望去,延绵不绝的金顶映照在碧空下,闪闪烁烁,极为赏心悦目。
&ldo;小叔叔,&rdo;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却不见他回应,只见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极目远望,似乎望向了皇城外的千里万里那么远……
&ldo;甯王他,&rdo;赵传孙突然开了口,带着一丝笑意,&ldo;说要走。&rdo;
甯王要走……我愣了愣,看着小叔叔的侧影。
那侧影,在如此蔚蓝天空下,居然寥落如冬。
让人不禁想要……把心掏出来,去安慰他。
但是……我注目地看着他,笑了笑。
就像这延绵山河一般,过了一程,便是一程,过去的了,怎样再回头。
&ldo;你说,&rdo;赵传孙又问,&ldo;我该不该放他走……&rdo;
小叔叔依然没有回头来看我,像是问着眼前的一片虚无,更像是扪心自问。
该不该放他走……我低敛了勉强的笑容…这样话来却来问我。
忽然,一阵风起,迎风而立的赵传孙,发丝飞扬,衣袍翻飞……一瞬间,我错觉,他似乎就要随风而去了。
&ldo;小叔叔!&rdo;一声惊呼,我箭步冲了上去,紧紧地拉住他。
&ldo;啊?&rdo;他一回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ldo;没什么……&rdo;我慢慢地放开了手。
他就在眼前,方才那一刻仅是错觉罢了。
&ldo;蠢货,&rdo;赵传孙笑骂道,&ldo;你又乱想什么呢?&rdo;
赵传孙突然伸出手,包住了我的两颊,眼神幽深地看着我。
&ldo;来,说说,&rdo;他勾起嘴角,顿了顿,问道,&ldo;该不该放那个白痴走?&rdo;
&ldo;唔、唔……&rdo;我挣扎,想逃出升天去,却逃不脱,只好答道,&ldo;留他……过了祖母的生日罢……&rdo;
一句话说出口,自己也不知道心底流淌的到底是水还是冰。
&ldo;……留他……&rdo;赵传孙眼底粼粼地一动,&ldo;你说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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