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他心里已隐隐有了怀疑,但仍旧没有证据。
“官爷,人都死了快十年,我可记不清楚。再说了她嫁进卫家就是卫家的人,死也是卫家的鬼,我哪管得着卫家的事!”
铺子的门板子才卸了一半,看着是老板的人扶着门板打着呵欠回答应寻的问话。
这是一家香饮子铺,铺面不大,只有个柜台,上面摆着竹片刻的香饮名,旁边是个小方桌,后边应该是熬煮香饮与做饭的厨房,楼下做生意,楼上则是住人的地方,也就一个寝间的大小。
这么小的铺子赚的钱顶多糊口,雇不起伙计,一般都是老板亲力亲为。
现在这巴着门的男人,看起来年近五旬,顶着乱糟糟的发,一张油光发亮的宿醉的脸爬满皱纹,身上衣裳不整,像被应寻临时叫醒般,满脸写满暴躁,铺中的柜台也没收拾,一看就是还没开铺做生意的模样。
应寻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新鲜消息,心里正烦,一转身忽然瞧见在自己背后探头探脑的人,当即没好气地开口:“怎么是你?你跟在我背后做什么?”
明舒正探头往铺子里看——除了凌乱的柜台外,旁边那张方桌上还摆着吃剩下的酒菜,其中一碟剩着几块捏成桃花状的精巧点心,桌上面对面搁着两只酒盅,一个倒地的空酒坛,上面红纸写着个“贡”字。
“问你话呢!”应寻真想拎开她。
明舒收回目光,道:“我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应寻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别告诉我是来问卫献案子的,无可奉告!”
明舒想好的话还没说就被他堵死了路,只能撇撇唇,身后的香饮铺老板已又把门板装上,看样子今天不想开铺。这铺子门头上挂着半残的褪色店旗——黄记香饮,老板应该姓黄。
“应捕快是在调查卫献死掉的那两个妾室的事吧,后面这铺子里的人,是黄姨娘的娘家?老板是她父亲?”明舒猜道。
“……”应寻转身盯着她,半晌道,“无可奉告!”
明舒点点头,并不为难他,她左右看了两眼,道:“应捕快,你等我一会可好?”
应寻蹙眉:“你要我等你做什么?”
“就一会儿,你可别走!”明舒笑了笑,转身朝黄记香饮铺的对面跑去。
黄记的对面,恰也开了家香饮子店,招牌写得响亮——十年老店,祖传秘方。
明舒一头冲进这间香饮子店,这间铺面可比黄记香饮铺要大上一倍,店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溜二十多种香饮子在柜子上整齐摆开,柜台上则是几坛贴着名称的招牌香饮,一个女人坐在柜台后,正一边磕着南瓜籽儿一边看店,瞧见明舒进来,立刻就拍干净手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这才是做生意的模样。
明舒笑着用肘支在柜台上,先撂下几文钱,然后问她:“老板娘,我想买两坛香饮,您这招牌是什么,给我介绍介绍呗。”
她就介绍起店的香饮来,明舒听了会儿,只道:“我怕苦,姐姐给我来份儿的呗。”
老板娘已经三十好几,孩子没比明舒小几岁,听到明舒对自己的称呼,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小娘子,嘴倒是甜。”
明舒还是笑:“姐姐的铺子在这街上开了十年?”
“不止了。”老板娘替她挑了两款香饮,边装边回答,“我夫家祖上传下来的铺子,我嫁过来时就开着了,能有十余年,名声在外呢。”
“那可是老字号了,应该新鲜,不像对面那铺子。”
“对面?你说黄记?那铺子怎么了?”老板娘来了兴趣。
“那铺子的老板不老实。我阿娘贪他家便宜,前些天去买了两瓮香饮,结果那老板拿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香饮子卖给我阿娘,我阿娘回家一开瓮,里面的汤汁都发臭了,可把她给气坏。”明舒佯怒道,目光扫过这家店的价格牌,两家店的价格,差了近一倍呢。
“不是我说,这一分价钱一分货,买东西可不能贪便宜。”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妙道,“小娘子放心吧,咱家虽然价格略高些,但这香饮子都是祖传的秘方,真金白银的材料熬制成的,和别家不一样,那黄老四家的,就更没法比了。一个靠着典妻卖女才活下去的男人,能有什么能耐?开香饮铺也不过是眼红我家生意好才开的,没那手艺也敢熬香饮,三天两头被客人上门骂,这附近的街坊都不敢买他家香饮,也就骗骗刚搬来的。小娘子是刚到京城的?”
明舒点点头:“可不是才搬来没多久。姐姐很了解他们家的事?”
“了解倒是谈不上,不过我家那口子和黄老四做了三十多年的街坊,他家里那点陈年恶心事,我倒真知道一些。”老板娘把两瓮香饮搁到柜台上,凑近明舒道。
明舒眼睛大亮,问道:“姐姐给我也说说呗。”
————
应寻在铺外靠墙等明舒,正等得有些不耐烦想走,明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应捕快!”
他一转头,便见明舒从铺子里小跑过来。
“给你。”明舒跑到应寻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只小陶罐。
“这是什么?”应寻捧着陶罐不解问道。
“清肝降火二十四味饮。”明舒抱着自己那瓮酸甜可口的卤梅水笑道,“我瞧你肝火挺旺,喝这个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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