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处靠窗地位子前坐下,服务小姐说,他每次来,总喜欢坐在那个位置,默默地望着玻璃窗外的一颗桂花树。
&ldo;你,为什么总喜欢盯着那棵树看?!&rdo;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孟子寒回过头,一双深幽的眼睛摄人心魂。
&ldo;不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仿佛是一种习惯,很自然!&rdo;他接过了菜单,递到了我面前。
&ldo;你点吧。&rdo;他很有绅士风度。
我木然地翻开了精美的菜单,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
&ldo;怎么?没有合适的吗?!&rdo;服务小且笑盈盈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机器。
我在电视里看这,这是最新的点菜方式,只需要轻轻原因摁下你所要食物的代码,这一切都将很快反馈到厨房的师父那儿去。
&ldo;我也不知道吃什么。&rdo;我老实地合上了那份精美的菜单。
我向来不喜欢西餐,那种半生不熟的鱼肉,上面一丝丝的血,总是让我觉得很恶心,很残忍。
&ldo;那来一份顶骨牛排,一份玫瑰牛排,再来一个桂花糕,一个红酒,要70年份的。&rdo;他犹豫了一会儿,一口气念了很多东西出来。
&ldo;桂花糕?&rdo;我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
&ldo;怎么?不喜欢吗?&rdo;他的语气却出奇的平静,目光没有半点矫饰。
我摇了摇头,心中升起的希望顿时沉入谷底。
&ldo;不说话?&rdo;他的兴致似乎很高,他的眼睛半眯着,像评估猎物一般大胆地打量着我。
我静静地坐着,不敢抬起头,迎上那双阴鸷的眼睛。
沉寂得可怕……
&ldo;你是习惯于保持沉寂,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rdo;他轻笑一声,像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阳光透过白色玻璃窗,斜射在他冷峻的脸上,他的眼很黑,很深邃,那个地方蕴涵着太多的情感。
或许,没人能猜透。
&ldo;你平时都喜欢些什么?&rdo;他看起来心情大好,眼里淡淡的,有一丝隐藏不住的笑意。
我抬起明亮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目光习惯性的飘向窗外那棵桂花树。
&ldo;睡觉,做梦。&rdo;我叹口气,似乎大半时间都在做这些。
&ldo;做梦?!&rdo;他的眼睛瞪大了,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
&ldo;很奇怪吗?我每晚做着相同的梦,只要一闭上眼睛,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他的声音很轻,很嘶哑,他很憔悴。他总是絮絮叨叨地向我诉说着一些发生的小事,他说言,说枚,说他们成长的故事……已经多久了?!我没有算过,大概有一年多吧,他一直这么跟我聊着,他的脸有时很苍白,薄而饱满的踌上没有一点血色,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哀怨,他总是,再等等吧,等言长大些,他就可以放心地走……&rdo;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禁不住哽咽起来……
孟子寒靠在竹椅上,他静静地听着,心里一阵莫名的触动,就如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深邃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嘴角微微抽动。
当提起言,明明不明干的人,为何他的心底突然一阵抽痛!
他恍如能感觉到他悲戚的心情。
&ldo;总裁,您要的餐点来了。&rdo;服务小姐顶着个金色的托盘走了过来,打断了我的话。
&ldo;吃吧。&rdo;他坐起身,细心地递了一块湿巾给我,表情不再冰冷。
我的心里突然划过一道暖流,接过湿巾,擦了擦手。
我们没有再说话,不知为什么……
气氛静谧得吓人……
只有刀叉的碰击声此起彼伏。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和我的竟然一样……
&ldo;对不起,接个电话。&rdo;他很有礼貌地向我点了点头。
&ldo;喂……&rdo;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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