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主,您起身了吗?&rdo;
&ldo;嗯。&rdo;袭月低头看着身上整齐的新娘衣饰,不禁苦笑,&ldo;进来吧。&rdo;这身衣服反正由侍女们帮她穿,脱也由她们代劳吧。
&ldo;是。&rdo;恭敬的响应响起,房门悄悄地开启。一个陌生的女子手抱新衣走了进来,竟然不是任何一张她熟悉的面孔。
&ldo;公主,请由奴婢服侍您更衣吧。&rdo;少女恭敬地半蹲。
&ldo;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rdo;袭月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ldo;奴婢名唤阿离,今后皆由奴婢来服侍公主。&rdo;阿离神情似乎有些惊讶。&ldo;这是大国主的命令,奴婢以为公主会知道的。&rdo;
原来是大国主的命令……袭月虽感惊讶,但既然是大国主的意思,她便没有异议了。
从小到大,只有在大国主上山探望他们的时候,她才能稍稍体验到什么叫作亲情的温暖。
她很信任大国主,相信他作的决定总是为她着想的。
&ldo;没。&rdo;她缓缓摇头。&ldo;我什么也不知道。&rdo;
&ldo;那……奴婢可以帮公主更衣了吗?&rdo;阿离的脸上有着谨慎和试探。直到袭月缓缓点头,她才似松了口气,俐落地为她更衣。
袭月像个娃娃似地任她摆弄,心里却尽想着昨晚的事。
他的手没事吧?有没有人替他好好包扎呢?她秀眉紧蹙,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昨晚的冲动。有话用说的就好了,她何必伤他呢?
而且她昨晚还将他赶了出去,这么黑的夜,他能去哪呢?他有地方睡吗?会不会受了寒了?
她心乱如麻,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
等到阿离为她换装完毕,她终于难忍满心焦躁不安,开口询问:&ldo;阿离,你知不知道……&rdo;
但话才刚出口,她便接不下去了。她突然想起此问的荒谬,哪有新娘隔天清早便问人自己的夫婿上哪儿去的?
她咬着下唇,满面为难。但那阿离却像会看透人心似的,一开口,便解了她的窘境。
&ldo;禀公主,迎宾馆今朝派人来报,说是驸马在他们那儿。&rdo;
原来他在迎宾馆,那好,看来他绝对是会受到良好的照料了。袭月一听,顿时松了大气,忧心也去了一半。
&ldo;那……迎宾馆的人……还有没有说什么?&rdo;她心头戒慎恐惧,不知他是否有怨她昨夜如此粗暴地伤了他。
&ldo;不,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说了。&rdo;阿离秉实回答。
&ldo;是吗?&rdo;袭月像是顿时泄了气,怅然若失地望着桌前菱花镜。
他一句话也没说,会不会是气她气极了,反往心里去呢?袭月柔肠百结,愁眉深锁,就连手里捏着的手绢也绞个不停。
&ldo;公主若如此担心驸马,何不亲至迎宾馆探探呢?&rdo;阿离观察了她好久,终于提出建议。
是啊,她何不去探探他呢?袭月闻言,精神一振,但不过随即,惆怅又袭上了她的眉头。
&ldo;我……这样好吗?&rdo;她犹豫忧愁,怕此举惹人笑话,更怕的是他根本不愿见她,唤人赶她出去,那她真是情何以堪?
&ldo;有什么不好的?公主和驸马是夫妻,夫妻见面本是天经地义,外人有什么可置喙的?&rdo;
真是这样吗?袭月垂下纤颈,心头仍在犹豫。但阿离已一把扶起了她。
&ldo;阿离?&rdo;袭月惊讶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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