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发干到起皮的唇被温水一润,微微刺痛。他又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烫得发干的嗓子一疼,他抬眼,苦笑了声:&ldo;你不用试探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do;
被看穿意图,燕绥也不觉得尴尬,她撑着桌子坐上去,漆黑的双眼看着他:&ldo;堂哥,三年前你在我身后推着我走,跟教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孩一样,扶着怕学不会,放手又怕摔着,一点一滴教会我。我这人涉及利益的时候挺没心没肺的,是我的东西谁敢跟我抢我能立刻翻脸不认人。唯独你,这几年,给你再多我都怕亏欠你。&rdo;
燕沉握着纸杯的手指缓缓收紧。
&ldo;我知道,能留住你是因为这家公司是燕家的,要不是……&rdo;
&ldo;留住我的是你。&rdo;他打断燕绥,那双眼倏然看向她,眼里的阴鸷就如此刻包围他的阴影:&ldo;我也不是你堂哥,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rdo;
燕绥怔住。
燕沉手里的纸杯被他捏出声响,他似没有察觉,猛得把纸杯揉成一团掷出去:&ldo;燕绥,你如今是想质疑我对燕氏有窥视之心吗?&rdo;
&ldo;燕安号在亚丁湾被海盗劫持,我不赞同你亲赴索马里,你有听我吗?虹越这些年版图扩张太快,野心太大,我让你终止合作,你有听我吗?我让你放弃利比亚的海外建设项目,你又听我了吗?&rdo;他一句一句,语气渐沉,说到最后已是压着怒意,嗓音沙哑。
燕沉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即使是工作上有不合有摩擦,他的语气顶多公事公办,这么多年,他始终温文尔雅,温和客气。今天忽然发作,像是积怨已深,再也攒不住藏不了的恼羞成怒。
&ldo;如果我窥视的是燕氏,&rdo;燕沉一顿,无声地笑了笑:&ldo;燕氏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rdo;
他眼睑下方染着青黑,面容疲惫。可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因为他此刻的疲乏失去任何力度。
三年前的燕绥尚浅稚嫩,燕沉若要设计她,不过是多费一番功夫的事。如今她羽翼渐丰,虽不好对付,但真与她为敌,长久的疲劳战术必能拖垮她。
只是以前他从未想过,更不想站在她的对立面。
‐‐
辛芽在会议室外听着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的暴怒声,急得团团转。明显两个人意见不合吵起来了,可没开门她又不好这时候进去,万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别说年终奖了,她估计等会就能卷铺盖走人了。
她跺了跺脚,长长叹出一口气,愁眉苦脸地继续守着。
燕沉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显然不止是为了朝她发发牢骚,燕绥隐约有预感,眉心狠狠一跳:&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他靠回椅背,像是用尽了力气,声音虚浮:&ldo;辛芽私下接触孙副总。&rdo;
他自嘲地一笑:&ldo;不是你授意的,还能是谁?&rdo;
燕绥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了。
‐‐
辛芽不知道第几次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时,会议室的门终于开了。
燕沉站在门口,目光在她身上微微一定,随即跟没看见她一样,径直越过辛芽,往电梯走去。
谈、谈完了?
她抖着小心肝,目送着燕副总进电梯,听着电梯下行时滚带运作的声音,不安地转脸看燕绥。
会议室的门大开,里面一盏灯也没点,她就坐在会议桌上,魂被勾走了一般,一动不动。
辛芽迟疑了数秒,还是迈进去。
她捡起扔在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杯顺手投入垃圾桶里,瞥见桌上的文件被打湿,又匆忙抽了纸巾铺在打湿的地方吸水。回头见燕绥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一声不吭,心里的恐慌终于到达临界点。
&ldo;燕总?&rdo;
燕绥抬眼看落地窗外高低错落的楼盘,商务区高楼鼎立,远望这座城市,能俯瞰它如棋盘般规整的分割和划立。
她眼前却出现了一片虚影,尽头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出现了海湾,出现了港口,她看见船只忙碌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横渡海平线,渐渐消失在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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