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他妈在这浪了,还不快把人抬上车,再不走,一会让人看见,我看你还骚什么。&rdo;大金牙骂骂咧咧的催赶着老二把人抬上车。
老二还不舍的隔着衣服又捏了几下圆滚起伏的地方,一把扛起栀香朝旧工厂走去。
大金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了一只放在嘴里,懒散的靠在墙上。抬眼示意一下刚才躲进屋子里的小男孩出来。小男孩唯唯诺诺的走过来,见大金牙抬起手,以为要打自己,吓得退后好几步。
&ldo;跑什么跑,你看你那怂样,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rdo;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钱仍在地上。睥睨着前面的小男孩语气不善的说:&ldo;下次机灵点,麻利点。老子都在这等的快长虱子了。&rdo;见小男孩没吱声。又嚷嚷道:&ldo;老子问你话呢,听到没有!&rdo;
小男孩身子微微发颤,冲大金牙点点头。
大金牙这才满意的嘬了嘬牙花子,点燃了烟,抽了起来。
小男孩畏畏缩缩的捡起地上的钱。脏兮兮的小手在钱上留下浅浅的灰痕。反反复复的数来数去,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大金牙。又看看小手里的钱。半晌,挪动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的说:&ldo;怎么少了一张?&rdo;
大金牙呼出一口烟,斜着眼看向小男孩,左手摸了摸脸上的划痕。&ldo;让老子等了这么久,喂了这多口蚊子,不得扣点钱让老子好好补补血。&rdo;
&ldo;可是,咱们明明说好的…&rdo;
&ldo;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趁现在老子心情好,拿钱滚蛋,要不,一分钱也甭想拿走。&rdo;大金牙阴着脸恶狠狠地把烟扔在地上,直起身子瞪着小男孩。
小男孩恐惧的看了一眼大金牙,拿起钱拔腿就跑了。
&ldo;小兔崽子,跑的倒挺快。&rdo;大金牙回过头,慢悠悠的走向旧工厂。中途看到摔落在地上有些变形的饭盒,抬腿一脚,踢得很远,&ldo;啪&rdo;的一声清响,饭盒裂开,扭曲的躺在地上,里面的汤一滴一滴的撒落在地上,水汽被阳光慢慢蒸发,留下一片狼藉。
小货车轰隆隆的马达声仿佛一声惊雷响彻整个小厂房。老二开着小货车出来,停在大金牙面前。大金牙利落的抬腿上车关上车门。就这样。人和车一同驶向太阳的另一端,那一条布满了人性贪得无厌阴暗丑恶的歧路。
栀香坠入一片冰冷的世界中,冷冽的寒风侵蚀着身体的每块骨骼,她疯狂的奔跑着,紧随而来的一只无形的大手,无限伸长,逐渐扩大,紧紧地包围而上,狂傲的俯视着这个娇小的身躯,最后,湮没一切,宁静如初。
&ldo;绍安‐‐绍安‐‐你在哪‐‐你在哪里‐‐&rdo;。一行清泪滑过脸颊。
半梦半醒中,栀香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耳旁响起细微的哭泣声忽远忽近。她试着睁开眼,试着抬起手,却使不上半点力气。梦中她静静地聆听着四周的回声,脸上突然感到凉凉的,什么东西掠过了面颊。&ldo;她哭了么,是自己哭了么&rdo;。栀香默默呢喃着。
突然那种强烈刺鼻的气味又涌了出来,栀香试图睁开眼,可意识又沉沉的往下坠落着,感知也渐渐消失…
&ldo;还是找不到?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都已经四天了,已经四天了,栀香已经失踪四天了,你们不是警察么,为什么连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你们都找不到!&rdo;陈绍安拽着眼前警察的领子不断地嘶吼着。
旁边的女警察表情严肃的解释道:&ldo;陈先生,我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请您注意您的说话方式和行为,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街边大马路上,我们的队员已经开始全城搜捕了,如果搜捕不到,我们还会派遣其他人员到别的地区巡查,相信马上就会有结果,还是请您耐心等待,还有请放开这位警察,您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法规了。&rdo;
&ldo;四天了,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失踪了四天了,这四天,我都不知道她是在哪里走丢的,被什么人拐走的,又拐到哪里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现在需要我,而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栀香你在哪,你在哪‐‐。&rdo;陈绍安的手松落下来。惨白无色的脸上,双眼通红,发干的嘴唇慢慢蠕动着。他退回到座椅上,头深深的抵在俩腿之间。
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陈绍安从痛苦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他急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黯淡下去。
&ldo;绍安啊,怎么样了,栀香有消息吗?&rdo;
&ldo;叶伯父,还没有消息,不过警察已经扩大搜索范围了,相信马上就会有…&rdo;
乔静从叶国邦的手里夺过电话,嗓子由于哭的用力而变得沙哑枯涩:&ldo;绍安啊,你替阿姨和警察好好说说,不管花多少钱,费多大力,求求他们一定要把栀香找回来,你一定替阿姨好好和他们说说,栀香,栀香,我的女儿,你到底在哪?。&rdo;叶母情绪激动,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陈绍安的心如同被刀豁开一个大口子,听着叶母哀痛欲绝的哭声,愧疚自责之感令他不能呼吸,绞的胸口痛不堪忍。
挂断电话以后,乔静趴在叶国邦怀里哭,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却依旧颤抖着。叶国邦抱着怀里的乔静,安抚了半天,乔静才慢慢合上眼睛。叶国邦轻轻拭去乔静眼睑旁的泪痕。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眼里也不经闪过一丝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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