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娃娃儿,俺们在这穷沟沟里,能有啥真心哩!俺和你婶子能过上日子,有口饭吃,就已经够满足哩!连隔壁村的女娃娃都不愿意嫁到俺们这,更别说外面的女娃娃哩!只要你和她有了娃儿,也就把她拴在这山沟沟哩,有了牵挂,这女娃娃也走不成了哩!&rdo;
&ldo;俺想试试看,俺就不信,俺好好对她,她还能走哩!&rdo;
&ldo;哎!你说‐‐你这个虎娃子,你就跟俺犟哩,俺不管哩!走哩!&rdo;霍叔气的脸涨红,扔了手里的烟屁股,气哼哼的出了屋子。
白娜娜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屋外的一丝响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高度紧绷的神经,使白娜娜额头冒着细汗,手也无意识的颤抖着。
&ldo;咣&rdo;一声,屋门的大锁砸在门框上,链条□□,门被打开。进来俩个高大的男人拖着一个大木盆进来,扫视了一下地上的白娜娜,脸上显露出一丝羡慕之意。
&ldo;放下,就赶快走哩!还看啥哩?&rdo;徐秀春手里拿着大红色喜服催促着他俩赶紧离开,然后放下衣服,卷起袖子,瞧了一眼大妹。
大妹儿面无表情的关上门,和徐秀春一起从地上拖拉起白娜娜,扔进木盆中。
&ldo;你们要干什么,别碰我,咳咳咳‐‐咳咳咳‐‐&rdo;白娜娜在手中挥动着双臂,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徐秀春舀起一盆水,冲着头浇了下来,被水呛到的白娜娜在水中剧烈的颤动着,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水波,弄得满地都是。
徐秀春脸色一暗,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骂嚷道:&ldo;你这女娃儿,折腾地这里都是水,一会还得俺给你擦,你要在不听话,俺就让财贵打你,听到没哩!&rdo;
白娜娜起身想从木盆里爬出来,旁边的大妹儿一把抓住白娜娜的头发,把她扯进了盆中。白娜娜反抗着扭过身子,抬手一挥,冲着大妹儿打了过去。
&ldo;好你这个女娃儿,敢打俺大妹儿,俺看你骨头是挺硬哩。&rdo;说着拉起水中的白娜娜,在胳膊上狠狠地掐了几下。也不顾白娜娜一声声的惨叫,俩个人围着木盆,奋力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ldo;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不洗,我不洗。&rdo;白娜娜双手环抱在胸前,努力的抵抗着这四只手的攻击。
&ldo;不行,你必须给俺把澡洗了,然后换上新衣服,今儿,财贵大喜日子,你这脏兮兮的,这不打俺儿的脸哩!&rdo;
&ldo;滚开,都滚开,你们都滚开,都别碰我。&ldo;
&ldo;你这小狐媚子,俺的儿稀罕你,心疼你,不敢打你。俺可不在乎,惹急了俺,俺现在就叫财柱进来收拾你。&rdo;
白娜娜手臂一颤,慢慢松开抓着大妹儿衣服的手,眼神无光的盯着前面的土墙一动不动。
&ldo;大妹儿,快点,把她衣服给俺脱了,好好洗洗。&rdo;
大妹儿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白娜娜的上衣道:&ldo;娘,这脱下来的衣服,俺能拿走哩?俺看着怪好看的,俺也想穿哩!你看看这料子咋这么软哩!&rdo;
&ldo;俺摸摸,还真是哩!这咋比你刘叔家养的羊的毛还软哩!还这么滑溜哩!&rdo;
徐秀春摸着衣服,抬头睥睨着白娜娜道:&ldo;怎么着,女娃儿,是你自己动手洗,还是让俺和大妹儿给你洗?&rdo;
&ldo;我自己洗,用不着你们。&rdo;白娜娜冷冰冰的说完,转过身子不去看他们俩。
&ldo;那成,俺和大妹儿出去,等你洗完了换上那边衣服,叫俺一声。俺可告诉你,你好好给俺把衣服穿好,要是弄脏了这喜服,俺可没衣服给你穿哩!&rdo;
大妹儿连忙接着道:&ldo;你穿着小心点,别给俺弄秃了线,挂了丝儿,俺嫁人时还得穿哩!&rdo;
白娜娜抬手猛烈的拍打了一下水面,水花儿尽数全撒在大妹儿身上。
&ldo;娘,你看看,她弄俺一身水哩!&rdo;说着咧开大嘴就要哭。
&ldo;哭个啥,你哥大喜日子,就知道哭。&rdo;徐秀春拽着大妹儿斥骂着出了屋子。
&ldo;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快来救救娜娜吧,我该怎么办。怎么办?&rdo;白娜娜抽泣着,用水清洗着身上的污痕,洗了一会,头埋进水里,大声的嚎哭起来。
☆、第十二章黎明前的黑夜
天色渐暗,天空上露出一个小月牙儿,家家户户炊烟袅袅。
栀香一觉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暗黑的柴房,精神恍惚的发了会呆儿。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被困住的胳膊,霎时,酸麻疼胀的感觉贯穿全身。她扭动着身子,靠着墙壁,缓慢的爬了起来。
抬眸望着窗子外的小院子,低低矮矮的墙墩子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叶子上幽幽的闪着暗绿色的光点,看上去就像一张巨大的绿网扑面而来,使人无形的感到一股压力与恐慌。栀香转过头,不再去看它。头靠在土墙上,听着窗外虫鸟的叫声,轻轻合上双眼。
&ldo;嘎吱&rdo;中间的砖瓦房的门被打开,露出一束淡淡的光亮。栀香闭着眼,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眉头一皱。
霍志刚打开柴房的门,拿着一根蜡烛,轻轻地走进屋子里。把蜡烛放在旁边的木桩上,随后走到栀香身旁,借着微弱的烛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栀香感觉到面前有一股灼热的鼻息与自己的呼吸相互交错着。她知道霍志刚在看她,依然闭着双眼,靠着土墙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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