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财柱站在镜子前,镜中映照着一个肥胖的身躯,一张大脸,偏偏五官都挤在一起。脸上布满了通红的痘疹,油光满面的,就像刷了一层油一样。他冲着镜子笑了笑,露出满满一嘴大黄牙。看着自己的红褂子和红腰带,心里不由得美滋滋的。又上前凑近镜子,摆弄了几下额头前少许的头发,挤了挤鼻子上的粉刺,这才满意的走到前屋,和村长吴贵一起招待着前来贺喜的村民们。
霍志刚一大早进了山里,手里拿着一把新摘的野花,轻轻放在墓碑前。一小块黑灰色的原石上光秃秃的,没有照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广袤的山野中,不卑不亢的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他拔了拔周围的杂草,随后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墓碑轻轻开口:&ldo;娘,俺来看你了。这次,俺是来告诉您,俺今天要娶媳妇了,您可以当婆婆哩。&rdo;
霍志刚看着眼前的墓碑笑了笑,缓缓垂下头。
&ldo;娘,俺不管来的是啥人,俺都会好好对待人家的,您放心。俺不会像俺爹一样的。&rdo;他在口中默默念着,似是说给自己听,又似说给风儿听。然后拿出一根旱烟放在嘴边,直到燃尽最后一丝烟草,才起身准备离开。
&ldo;娘,俺走了,俺下次带您喜欢的花来看您哩。&rdo;
天上的鸟儿连成一线,自在地旋转着动作,放肆在碧蓝的云端之上。背影后的小小黑色原石迷失在风中,吹起一阵阵忧伤,好似她来过这里,又全然找不到她的痕迹。
中午过后,大金牙哼着小曲,开着车摇摇晃晃的进了小村庄。停在村长家门口。村里的人都围在小货车周围,不停地窃窃私语着。
大金牙下车迎上等在门口的村长,问了声好,随后,走到后面打开了车厢。
栀香早已翘首以待在车厢门后面,门一开,她立即拉着白娜娜跳下车逃走,却被吴财贵张开的手臂挡在身前。她俩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被茂密大山阻挡的陈旧村庄,土房子歪歪曲曲的屯扎在泥泞不堪的土路上,面前一个个穿着守旧落后衣服的村民,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们。
&ldo;快放我们走。&rdo;栀香紧紧握住白娜娜的手盯着眼前的吴财贵。
吴财贵一脸憨笑的上前去牵栀香的手。
&ldo;别碰我。&rdo;
栀香颤抖着声音喊着,抬脚踢了他一下,吴财贵也不知道疼,只是乐呵呵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歪着嘴笑着,端详起栀香和躲在她身后面的女人。目光也是落在白娜娜的腿上,停滞了一下,就移不开了。
大金牙跟村长商量了一下叫了几个村民,也不管栀香和白娜娜怎么尖叫喊打,直接把人拖抱着进了里屋。旁边的男女老少一脸麻木地看着,自觉地散开回了家。
栀香和白娜娜瑟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看着屋里的五个人。同样那五个人的眼神也不停地在她俩身上切换着。
&ldo;放我们走,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会被警察拘捕,会受到法律制裁的。&rdo;
大金牙笑着看向栀香道:&ldo;我说小妹妹啊,你都到这了,就别妄想放了你。警察,法律,呵呵。&rdo;他抬手摸了摸嘴里的大金牙继续道:&ldo;实话告诉你,来到这里,整你们外边的那一套,什么人权,法律啊,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歇会儿,一会乖乖做你的新娘子,这样还能少受点罪儿。&rdo;
&ldo;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受你们任何人摆布的,就算我去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rdo;
大金牙眼神变得暗淡,阴着脸道:&ldo;哼,老子从来就不怕被人威胁,你想死,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能死成了。&rdo;
栀香没有再理会大金牙,而是把目光投在站在旁边的四个村民身上。
&ldo;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们不要被他骗了,这种行为属于贩卖人口,虽然我们不是你们拐走的,但是你们也是共犯,也会和他一样受到法律制裁的,只要,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保证,你们就不会被追究责任的。&rdo;栀香看着他们,眼神变得柔和带着些许希望。
村长吴贵冷笑着说:&ldo;你这女娃儿,说的啥话哩!俺们可是交了钱,你们又不是俺们拐走的。什么共犯法律的,俺们村里人也听不懂,反正俺们买了你们,你们就得给俺娃儿当媳妇哩!&rdo;
吴财柱一听他爹提到自己,清了清嗓子,一脸油腻的笑着指了指自己,示意着是给他当媳妇儿。
白娜娜怯懦着说:&ldo;你们放了我们,我可以让我爸爸给你们很多钱。我们家里很有钱,只要你们放了我,都可以给你们。&rdo;
吴财柱看着柔弱娇小的白娜娜,视线从她雪白的长腿上,扫来扫去,蹲下身子,看着她道:&ldo;俺儿不想要你爸爸的钱,俺儿就想要个媳妇。&rdo;
&ldo;有了钱,你就可以娶很多漂亮的媳妇了,只要你放了我。&rdo;白娜娜眼中含泪,怯喏喏的望着眼前长相丑陋的吴财柱。
&ldo;行了,也别和她们俩墨迹了,别耽误了好的时辰,赶紧洞房啊。&rdo;大金牙眼中带着□□污秽看向村长吴贵。
村长吴贵连连点头,看着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霍志刚开口道:&ldo;娃儿,你先挑吧。&rdo;
吴财柱听后,转头耷拉着脸看着吴贵一脸不愿意的叫了一声&ldo;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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