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容风行语气淡淡,但手却强硬地抬起周航的脸,青年脸色潮红眼神躲闪的样子一下子就落入眼底。周航和那双眼睛对视,改口:“又记得了。”“但我可以装作不记得。”他补充道。容风行沉默了一会儿,收回手,“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周航,你是觉得我昨天晚上不是自愿的?”周涵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还是不敢确认,心里有个小人在敲锣打鼓地踢踢打打,砰砰直跳。他不说话,容风行也就只看着他,半晌,男人慢道:“笨死了。”“这次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周航心里的小人尖叫一声倒地不起了,他的脑子里像炸开了数千朵烟花,凭空出现一个超大分贝的喇叭在无限循环着容风行刚刚说的话。“什么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这句话从容风行嘴里说出来太怪了,周航愣愣地,“所以您之前一直在口是心非吗?”容风行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无奈地勾起嘴角,倒是坦荡地承认了:“对。”只肖面前的这个男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周航就要神魂颠倒了。他一动不动地呆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前倾抱住容风行,将头埋到他的肩颈里。容风行抱着他靠在床头,摸了摸他的脊背,忽然感觉肩上有些温热的触感,将他又抱紧了一点,低声道:“怎么哭了?”周航也是不想哭的,但他好像一个常年在深水底下游的人终于浮上来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在这个早上得到了他的欲望和他的爱,在柔软温暖的床褥里获得了吻和拥抱,如见天明。容风行的怀抱温暖有力,带着男人皮肤肌理的味道,周航不知道渴望这样的拥抱渴望了多久。即使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还是那只在雨里等待着被牵引的小狗,在等着他的主人出现。而这次牵引他的那根绳子终于被牢牢地攥在了他最喜欢的人的手里。“不哭了,困就再躺下睡一会儿。”“容先生。”周航忽然闷闷道,“以后我可以经常抱您吗?”容风行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哭完一场之后被压下去的困意和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周航被容风行脱了衣服重新塞进被子里,他想挨着容风行一点儿,但一闻到被子里的木质香,就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帘没拉紧的一道缝隙里漏进来,周航陷在一室温暖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完全合上眼的前一刻他看见容风行背光看着他,眼神仍旧是淡淡的,但让他安心地陷入了沉睡中。容风行下楼时容倩和封云就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对着面正襟危坐。封云表情凝重,在看到楼梯上的人时,眉头刚松一点,瞥到男人睡衣领口露出来的片片红痕后,眉毛重新竖了起来,“风行,你昨晚还好吗?”容风行从茶几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闻言睨了封云一眼,“明知故问?”封云一急,脱口而出:“睡了没?”容倩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刚刚怎么说的都忘了?循序渐进懂不懂啊?”封云念着昨天的事,心里又是愧疚又兴奋,感觉自己是上赶着把周航往容风行的床上送了,又想着一定要早早过来看容风行的洋相。他一晚上没睡好,大清早就过来敲门了,刚好遇到刚带着容小沅回来的容倩。“小沅呢?肠胃好点了吗?”容风行问。“昨天挂了点水,睡一觉好多了,现在在房间里躺着呢”容倩一愣,“不是,你转移话题?”封云观察着容风行的表情,心里忽然冒出个猜测,小心翼翼地问:“在一起了?”“嗯。”容倩猛地站起来,对上容风行的视线后又坐了下去。事实上她只想立马知道全过程,恨不得昨夜当只容风行床边的老鼠听床角,比听到她前夫走在马路上被车撞了还激动。封云还在消化,呆了半天只是问:“他还在?”“还在睡。”“你他妈的是不是得感谢我了”封云喃喃道。容倩想给罗诗佩发微信想疯了,找了借口走人:“我去让阿姨给他煮完鸡丝粥喝喝吧。”容风行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睡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敞得更大,封云根本没办法忽视那些色泽明显的吻痕。他想起周航那张温润的脸,有些头晕目眩,“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床上是这个霸道的样子。容风行见他眼神一直飘忽在自己脖颈上,皱着眉把领口拉了起来,问道:“罗宣明走了?”“昨晚看没他什么事了就走了,他要是早点来就没你这好事了。”封云收回视线,“昨天到底谁给你下的药?敢在‘送春宴’上做这种脏事,是不是不想活了?”“方逸。”封云吃了一惊,“方逸?你们不是掰了吗?听说他要订婚了,现在又是在闹哪出?”容风行想到昨天在车库里的那一会儿就烦躁,药物引导的欲望能把人变成只会交配的原始动物,那感觉确实很难熬,如果容风行再松懈一点,说不定真的会遂了方逸的愿。想到这他语气带了点厌恶:“方杨的公司要转到国外了,戴娜的父亲估计快要坐不住了,现在方杨国内的那所公司已经申请破产,叫陈臣叫法院的人先压着,赶紧让他迁去英国。”容风行向来是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威胁别人的,但这次方逸显然是碰到他的底线了,封云知道这两个人算是真的走到头了,点点头:“我懂了,一点退路都不会留,包你满意。”话题绕回来,他又忍不住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叔叔阿姨知道这事?容叔叔好像还是周航的导师吧?”“有时间八婆这些还是回公司上班吧,张缘棋忙得要死了。”封云:“你呢?”容风行起身又往楼上走,“我今天请假。”封云:“?”--------------------来了!到底还是个小孩周航没睡多久就醒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浅灰色的顶灯发呆,他伸出手放在漏出一道光线的阳光下,看到自己被照得有些透明的指尖。几个淫靡的片段忽然从他的脑海闪过,他的手指握着一个滚烫的物什,自己张了嘴就要凑过去。想到这他猛地坐起来,和刚好推门而入的容风行打了个照面。“怎么了?”容风行将一碗鸡丝粥放在床头柜上。睡过去之前的记忆全部浮了上来,周航醒了个彻底,对着容风行张了张口半天讲不出话来,不久之前他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有些丢人了。容风行走过来在床头坐下来,“鸡丝粥喝了吧,早上不吃饭不行。”鸡丝粥里还加了一点皮蛋,浓稠鲜甜,加了老母鸡的鸡汤,鲜香的鸡肉味让周航立刻有了饥饿感。他端起那碗粥,第一口下去胃就暖了起来,一时光顾着喝粥,两个人都没说话。无意间一瞟,周航瞟到容风行领口了那些红色的痕迹,脸上一热,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抱歉,容先生,昨天晚上您被下药了,其实我不能”容风行淡淡地看向他,“为什么道歉?错不在你。”没有了昨夜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带着欲望的情迷意乱,也没有早上那样的温存,容风行似乎仍旧是那个平日里冷淡的模样,周航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他忍不住开始揣测容风行早上说的那番话。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吗?还是只是因为昨夜那晚而心有愧疚?他纠结的神色全落在容风行眼里,知道人是又想歪了,坐了一会儿还是凑过去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叹息道:“懂了吗?”那一吻轻柔,像昨夜周航对他做的那样带着珍重的意味。周航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容风行,像是心满意足了一般,慢慢地弯了眼睛。喝完那碗鸡丝粥,周航跟着容风行一起下楼,看见了正在给容小沅泡药的容倩,容倩见到周航眼睛都恨不得焊在他身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周航此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容倩,只好打了声招呼:“容倩姐。”趁容风行去吧台泡咖啡,容倩硬是挨了过来,悄悄问道:“没事吧?是不是容风行威胁你了?”“”“没有啊。”周航哭笑不得。“真在一起了?”“嗯。”周航想说“应该吧”,想起刚才容风行在房间里说的话,又改口了:“是的。”容倩的表情瞬间精彩起来,她捋了捋自己耳边的头发,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搂自己孩子一样抱了抱周航的肩膀,由衷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找我,爸妈那里你也不用担心,以后容风行要是管着你你也别太着道了”“容倩。”容风行靠在吧台边不知道听了多久。容倩翻了个白眼,“说两句话还不让了,你是他婆家还是我是他婆家啊?”容小沅正坐在沙发上瞌睡呢,听到这句话懵懵懂懂地睁开眼,问道:“妈妈,周老师要嫁给舅舅了吗?”周航红了脸。容倩也笑了,捏了捏容小沅软乎乎的脸道:“以后周老师会经常过来陪你玩了,高不高兴?”“高兴!”容小沅一下子精神了,跳下沙发跑到周航腿边,“周老师真的会经常过来吗?”周航看了一眼容风行,心里像开了一朵花一样,在这满室温暖灿烂的阳光里忽然生出一点雀跃来,摸了摸容小沅的头,也跟着笑:“嗯嗯,我有空就来找小沅玩。”在容家吃了一顿午饭后,容风行把周航送回家。还是那栋老旧的单元楼,刚好被前一栋楼遮住了阳光,隐在昏暗里配着有些剥皮了的墙纸,了无生气的样子。容风行这次终于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栋楼,有戴着工地头盔的男人抽着烟走出来,看见门口停着的银灰色的宾利,吊着眼往车牌那里瞟了好几眼。周航下了车站在绿色掉漆的铁门边上,微微笑着要跟容风行道别,容风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不请我上去坐坐么?”周航一愣,见容风行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出租屋,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出租房的面积很小,只有一卧一厅外带一个卫生间,厨房和吃饭的桌子就摆在厅里,但空间却不显得逼仄,因为里面根本没摆什么东西,几乎看不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厅里没有沙发,周航只好让容风行去他房间里坐着,房间也很狭小,放了一张床和写字桌,其他就再没有什么了。周航进了房间后就很局促,给容风行倒了一杯水,之后就坐在床上不说话。离了容家的阳光明媚,他每次回到这个昏暗的出租房里时就像一盆阴性植物,根烂在这里亟待枯萎。“这些家具都是你自己买的吗?”周航顺着容风行的目光看过去,是自己那张桌面上有些坑坑洼洼的写字桌。他低下头,艰涩道:“不是是房东留给我的,以前他儿子高中的时候用的。”“你的父母”容风行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因为他想到了过年时周航在小溪边说的那些话,他和父母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人也不在c省。“他们不在这里。”周航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一直都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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