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说:&ldo;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了。&rdo;
她苦笑道:&ldo;只要你能逃脱,我无所谓。我知道你现在在外面结交了很多人,你估计有没有可靠的藏身之处?&rdo;
他早已想好了:&ldo;去处总是有的。这样吧,你开车把我送到大世界游乐场,你就不用管我了。&rdo;
她显然明白了他的去处,而且很满意:&ldo;很好。&rdo;
她将车开到大世界游乐场附近停下,便搂着他一边流泪一边疯狂地吻他。过了一会儿,她将他推开,背转身去。
&ldo;下去吧!&rdo;她说,&ldo;我不找你,千万别露面,也别找我‐‐我不会有事的。&rdo;
&ldo;咪咪……&rdo;
她仍然背着身,朝他挥手。
&ldo;好,我走。但是,你要保重!保重!&rdo;
她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ldo;走!走!走……&rdo;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下了车。车门还没关上,她已经呜的一声,箭似的启动了。
他看看绝尘而去的轿车,失落感油然而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白光有了极深的感情,甚至是爱上这个女人了。
刚才分手时,她哭得那么伤心,这绝不会是假的。回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尤其是后一阶段,她表现得热情似火,仿佛要与他融化为一体,梦呓般地在他耳边反复喃喃说道:&ldo;天锋!天锋!咪咪爱你,爱你……&rdo;
他骤然想到,她回去可能会有危险,作为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这是奇耻大辱!但是,现在他又如何去保护她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不了解她。她没有对他说过她的过去;她每天都要&ldo;出门&rdo;,从来不告诉他去了哪里;她自称交际很广,也从来不说她都跟哪些人接触、都干了些什么。过去,他以为这样很好,彼此不干预对方的活动,也省得她追问他的活动。现在他骤然感觉到她是个&ldo;谜&rdo;!他解不开这个&ldo;谜&rdo;,也无从去帮助她。
他茫然四顾,黎明的街头死一般静寂。不夜城在一度疯狂后瘫痪了。街头没有一个活物。
他看看大世界游乐场的大门,想起几个月前,就是在这里遭遇巡捕的追捕,他慌不择路,才闯进了白光的化妆室。不料从此他的生活起了极大的变化,他不再露宿街头、不再被追捕,有了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有了一个爱他的女人。他几乎已&ldo;习惯&rdo;了这样的生活。
然而骤然间起了变化,这一切像是被粉碎了。尽管他再不会像当初离幵孤军营那样,茫茫人海举目无亲,过着露宿街头的日子,但他感受到失去的那段生活是很温馨的。
他所以要她送到大世界游乐场,就因为这里离杀牛公司只有两站地。他徒步走到公司。
金光日回家了,还没有来。部分弟兄住在公司,也还没有起床。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他一直在想着如何解救白光的事。
九点多钟,金光日终于来了。见到李坚,有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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