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贵不在家,家里只有马小冲和奶奶两个人。
今天早上,马奶奶对马小冲说完那番话之后,就像是完全忘记了那些对话一般,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祖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问起马小冲身上的病,马小冲故意挺了挺胸膛说道:&ldo;已经好了,放心吧奶。&rdo;
马奶奶笑着摇了摇头,但是马小冲却总觉得奶奶的笑容里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马小冲还以为是马富贵回来了,刚要问他咋回来的这么早,却发现进来的是石头。
石头现在进出马家比较频繁,不过他这一大早的就跑来报道,还是让马小冲觉得有些奇怪。
他瞥了石头一眼,问道:&ldo;咋,是这连早饭都来我家蹭了啊。&rdo;
谁知道石头却一改往日和他打架斗嘴的脾气,一脸沉重的看着马小冲。
石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平日脸上总是挂着一股傻里傻气的憨笑,看到他这个样子马小冲还着实有些不习惯。
&ldo;咋了啊?说话啊。是不是看我没给你留饭,心里不舒坦了?&rdo;
马小冲嘴上打趣着,心里却在暗自嘀咕,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跟自己玩严肃。
石头看着马小冲,清了清嗓子,问道:&ldo;今天李春出殡,你去不去?&rdo;
&ldo;李春?&rdo;
如果说不是石头提起,马小冲都已经忘记了李春的事情。
原来,自己看到的那一带血肉模糊的被李家拖回来的东西,真的是李春的尸体。
听到石头的话,马小冲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去管李家的事情,这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回想起自己在山里见到的李春,马小冲突然觉得,也许死亡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分不清李春发出的那些嚎叫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当自己叫她名字时,她的反应,他始终认为,那是一种痛苦的宣泄。
&ldo;我……&rdo;马小冲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一下,对于李家人,他现在也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里。
李春死于非命,李茂山痴痴傻傻,虽说马小冲现在对于李茂山骗了自己这件事情仍旧耿耿于怀。
可李春却是无辜的,自己终究没能帮到她。
&ldo;去吧。&rdo;一直坐在一边的马奶奶却开了口:&ldo;那姑娘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去了,作孽啊。&rdo;
&ldo;奶?&rdo;马小冲还以为马奶奶一定会阻止他再去搀和李家的事,谁知道奶奶居然也同意他去了。
&ldo;那好吧。&rdo;
马小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对石头说道:&ldo;我换身衣服,你等我。&rdo;
他龇牙咧嘴的换了一身黑衣,在石头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马奶奶突然在身后颤声叫了一声:&ldo;小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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