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洵拎着衣服袋子又去见了见猴子,这才回了宾馆。此时第一批参加的艺人已经到了大半,因为统一住在一起,所以走廊上热热闹闹,倒是有不少熟人‐‐欧洵可以肯定,他们和原主认识,只是这个圈子向来捧高踩低,欧洵如今声名狼藉,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欧洵也不在意,自己回了房间。
将准备好的那套繁琐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他站在床前呆望,衣料轻薄而绯艳,被风吹动,撩动着薄薄的下摆,只这件衣服,他就能想象得到,原主跳那段舞时的撩人。
欧洵背靠着后面的墙壁,脸色晦涩不明,他实在想象不出,如果哥哥知道,他落得这样的境况,会是怎样的反应?随即,欧洵又自己呸了自己一下,他连哥哥的死因都不知道,还跟仇人睡了三年,怕是哥哥在天有灵,也被气坏了。
这股子情绪上来,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失控之中,胸口憋闷的恨不得要闭过气去。这是他醒来后添得毛病,他仓皇的大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砰砰砰的闷响在密闭的房间里发出回音,就像是心脏不规则的跳动。
直到两分钟后,那股子憋闷感才消失。浑身大汗的欧洵瘫在了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眼中的信念却更坚定,他要报仇,高鼎,高启之,他哪个也不会放过。
日子终要继续,猴子如今忙得跟陀螺似得,欧洵就落了单。他只是需要指导的时候去去老师那里,平日里因为自己的节目有些惊世骇俗,也就不再去练功房,自己一个人将两张单人床挪到一起,空出块地方,又买了个穿衣镜摆在那儿,每日苦练。
时间很快到了录制那天。他倒不需要过多修饰,但因为服装和头饰都极为麻烦,所以节目下午录制,欧洵早上就到了,跟主持人打了招呼,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先穿衣,后梳头,再化妆,等着一切结束之后,欧洵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差点被吓一跳。&ldo;这这这……&rdo;
他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
库奇在一旁洋洋自得,&ldo;你也不看看是谁画的?&rdo;一副求表扬的样。欧洵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自己还在&ldo;我他妈的居然这么美&rdo;的惊吓中没出来,他在镜子中左右旋转,镜中人梳高髻、露胸、肩披红帛,内著藕荷色曳地长裙,虽无束腰,却在裙摆摇曳间将纤细腰身展露无疑,谁他妈的说这是个男人,欧洵都敢跟他急。
他这边自恋得在镜子里拔不出眼睛来,那边猴子却苦不堪言。这冠名商也挺好玩,一位董事不知道咋的非对节目颇感兴趣,昨天夜里急匆匆打来电话,说要现场观看。看就看呗,送票这种事情,电视台一天遇不到一千也有八百,关键是你能不往后台直窜窜吗?
后面那个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特绅士地冲着猴子说,&ldo;我们想参观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rdo;
猴子瞧了瞧陪在一旁的领导,当然得方便了。他这时候忙得恨不得小晋江都当手用,哪里有时间陪他们,伸手拽过来个工作人员,往后面一指,让他带路。那孩子倒是实诚,直接领着他们直奔主题,跑到化妆间去了。
几个人在走廊里往这边走,第一个门一打开,好家伙,出来个梅艳芳,冲着他们嫣然一笑,几个人魂都快吓掉了,那领导捂着小心脏结巴问,&ldo;那那那没看错吧。&rdo;工作人员连忙答,&ldo;假的,假的,都是演的。&rdo;几个人这才呼了口气前行。
一路上,妖魔鬼怪四处横行,领导的脸青着青着就亮堂了,这代表什么,代表着这节目史无前例,创新出彩,只是旁边那董事却是始终如一面无表情,领导瞧着他不像感兴趣的样子,冲着他说,&ldo;差不多了,快开始了,要不咱先回演播大厅吧。&rdo;
此时前面最后一个门挤出来个人,冲着一旁的人说,&ldo;快去看美女,太漂亮了。&rdo;领导觉得那董事眼睛瞬间就亮了,话未出口腿先迈出,一米八五的大个儿瞬间就奔出去三米元,声音才传来,&ldo;看看。&rdo;
看看?领导这才有些咂摸出味儿来了,有钱人玩的大,这家伙不是觉得没意思,想到这儿物色人吧,怪不得先到后台里逛游。他边想边觉得是这事儿,觉得有些没劲儿,就想将人拉回来,没想到一走过去,透过半开的门往里一看,就惊着了。&ldo;靠,要不要这么开放?&rdo;
屋里库奇正将手放在那位古装美女的胸上,而那位&ldo;看看&rdo;的董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石子,一个抛物线扔过去,只听嗖的一声,石子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那位美女的胸口,然后所有人都发出一声&ldo;啊&rdo;。
欧洵从来没觉得这么倒霉过,他不就是扮个女人吗?结果库奇非要说作为唐代女子,他少了极为重要的两个道具‐‐胸,然后摸着不知道从哪里准备的胸贴,非要给他挤出一个来,说是无论abc随便他挑。挑个头!被他义正言辞拒绝后,库奇妥协,让他赛点东西进去,还没怎么着呢,一个石子就从天而降,疼死他了。
他几乎在瞬间就抬头看向来处,结果只瞧见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匆忙离去,旁边上次那个在电梯里见过的中年男子,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欧洵当即就想起了那人是谁?那个将毕启义剧本视而不见的暴发户煤老板‐‐我招你惹你了!
欧洵还想上前去理论一番,谁知道这时候传来让他进场的命令,他提溜着拽地长裙,只能恨恨地跟着工作人员走向前台,一旁库奇还从后面赶过来,给他扑了点粉,算是将胸前那块渗着血的红盖了下去,顺便,将刚刚那块砸人的东西,递给了他,欧洵一瞧,喝家伙,居然是个红玛瑙珠子,瞧着色泽润滑,应该是把玩多年的好东西。
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ldo;下面这一组是欧洵对杨沫,先说说欧洵好了。欧洵是非常优秀的一位演员,偶像明星的代表,但今天我看他扮上的时候我不敢相信,因为他是走偶像路线的人,像《烈火奇缘》啊,都是帅的不能再帅,但今天,他要来点不一样啊,好,有请欧洵。&rdo;
顿时十分有韵律感的节奏响起,欧洵连忙把珠子塞进了怀里,准备事后算账。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背对着观众,站进了电梯里,随着音乐节奏的不断加快,电梯慢慢升高,逐渐出现在观众面前‐‐那是一个袅娜的背影,风不知从哪里吹来,裙角翩飞,纤细的脖颈与硕大的发髻对应,形成奇特的美。不少人几乎在同时发出&ldo;哇&rdo;的一声。
而在消防通道一角,杨文博正蹲在地上画圈,管家查理也不好意思说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听说人家在这儿录节目,眼巴巴的用了关系进来看,反倒被别人误会,这也太霉了,他就问,&ldo;怎么扔起石头来了?&rdo;
杨文博梗脖,义愤填膺:&ldo;有人袭胸!&rdo;
&ldo;那石头怎么砸到欧洵身上去了?&rdo;
杨文博顿时蔫了,低头画圈,&ldo;手滑了。&rdo;
查理脸上的肌肉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一下,突然想起件事,&ldo;那里哪里来的石头。&rdo;杨文博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查理只觉得这事儿要疯了。
第九章翻云覆雨手
这边舞台上,观众齐齐一声哇,让欧洵紧张的满手是汗,毕竟谁也不知道,转过身去,表演完毕,面对他的是一片嘲讽还是翻天覆地。耳机里响着《koreaidea》的声音,猴子突然冒出了句,&ldo;欧洵,你行的!&rdo;
这简直是天籁。
电梯停住,欧洵吐了口气,双手交错遮脸,转过身来,舞台上有微风吹过,拽地的长裙与阔袖,仿若游舞的蝶,在飘荡之间,显露出裙下曼妙之姿。平转、立身,侧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一双雪白丰润的手上,缠绕、交错、柔软的仿若无骨,伴随着滑落半臂下的石榴色大袖衫,绯艳与白皙的色彩对比,如同最原始的一幅诱人的画。
穿着龙袍做背景出现的男人,躺在牙床榻目光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人,掐着玉牌的手指,渐渐放缓了动作,三下,两下,一下,直至停止在身侧。
背景缓缓念着‐‐
&ldo;贺兰氏对于我来说,代表着尚显生疏的整个女性世界全部诱人的内涵。&rdo;
&ldo;她那风铃般的歌声,蝶一般轻盈的舞步,曾是大明宫所有热切眼神所捕捉的尤物。&rdo;
&ldo;她的存在,间隙性地使我父亲脸上,多了一种微醺的神采,她深知,赢得天下男人的宠爱最直接的本钱,就是自己年轻妖娆的身体,以及鲜活大胆的欲望。&rdo;
音乐缓缓流淌,那双柔软的手轻轻的在身前环绕,当&ldo;她期望自己的花容月貌,能够永远就这样,塞满他模糊的视觉,以至最终占据他,同样模糊的头脑&rdo;最后一声落下时,出现在观众眼前的,是手臂之间欧洵那张几无缺憾的脸的特写定格。
场间一片寂静,欧洵喘着粗气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那个扮演皇帝的舞蹈演员已经下去,整个舞台上空旷的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人都没无表情,所有人都没有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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