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出去时,玄戈下半身还是穿着那条低腰的迷彩军裤,皮带系得非常随便,松松垮垮的。上面套了件纯黑色的背心,肌肉线条展示得毫无遮挡。他唇间含了支细细的薄荷烟,手上正拿着拖把打扫床底。
见陆爻出来,玄戈顺手把烟灭了,抬头问他,&ldo;不舒服?&rdo;说着,视线就落到陆爻的嘴唇上了‐‐应该是被咬破了皮,溢出了一点血珠,扎眼得厉害。
下意识地否认,&ldo;没有,&rdo;看他蹲在地上,陆爻有些奇怪,&ldo;你在干什么?&rdo;
&ldo;久了没扫这些偏僻的角落,床底下积的灰不少,人往那儿一靠,灰能糊一脸。&rdo;
听他这么说,陆爻的眼神更加奇怪,明显不能理解干嘛有事没事要把脸往床底下靠。
玄戈也没多解释,几下就给弄干净了,去放拖把、洗手‐‐毕竟,他也不确定以后小猫什么时候又会暴走,打架的时候吃一嘴灰的感觉并不美好,会破坏打架积极性的。
&ldo;吃饭吧,青菜汤锅里还有。&rdo;把饭菜都端上桌,玄戈招呼了一句。陆爻视线转到餐桌上,发现上面摆着两盘什锦炒饭,其中一盘的米饭上,还放着一个煎蛋。
玄戈推了推盘子边沿,&ldo;你的份儿,把煎蛋吃了,长高。&rdo;
在椅子上坐下,陆爻舀了一勺炒饭进嘴里,眼睛瞬间就亮了,但很快又低落了下去。小幅度地用勺子戳了戳蛋黄,他看着玄戈,&ldo;你不吃吗?&rdo;
玄戈手上捏着勺子柄,回了句,&ldo;我又长不高了,吃了浪费世界粮食储备。&rdo;
陆爻一听,沉默了几秒,明显有些不服,&ldo;我还没满二十岁,我一定会在二十岁以前长到一米八的!&rdo;说完又狠狠地吃了一大勺米饭。
玄戈一听他这语气,笑了,&ldo;你现在多高?&rdo;
&ldo;一米七九。&rdo;陆爻的语气各种生无可恋。一厘米其实不是太明显,但他就想凑个整,但都凑了快两年了,这个整数也没凑出来。
&ldo;行,下次多给你煎两个鸡蛋,为你一米八的事业添砖加瓦。&rdo;
陆爻没有接话,气氛渐渐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陆爻听见玄戈说话了。
&ldo;你都看见了吧?&rdo;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陆爻却听懂了,他咽下嘴里的炒饭,&ldo;嗯,看见了。&rdo;说着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ldo;全好了,只剩了一些硬痂。&rdo;
&ldo;我伤口好得快,现在大腿上的伤连疤痕都没有了。&rdo;
陆爻垂着眼皮,珍惜地把溏心蛋吃完,克制地没有多问。
放下手里的勺子,玄戈看着陆爻的发旋,&ldo;你好像并不惊讶。&rdo;陆爻抬眼,下意识地又咬住了下嘴唇。
倾身过去,玄戈手指轻轻捏住了对方细白的下巴,&ldo;别咬,把自己嘴唇都咬出血了。&rdo;
可能是对方凑得太近,陆爻微微睁大眼,但下意识地就按照玄戈说的,松开了牙齿。
玄戈就着姿势,拇指小心地擦了擦那点血珠,低声夸奖,&ldo;乖了。&rdo;
感觉耳朵有些烫,陆爻错开视线,回答之前的问题,&ldo;我超惊讶的。&rdo;
&ldo;没看出来。&rdo;坐回自己的位置,见陆爻一双清凌凌地眼看着自己,玄戈笑了,&ldo;好,你超惊讶,是我眼睛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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