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不堪了,青天白日的帽徽也歪歪的吊在一边,我们不知道野村把我们带到这里是要干什么,但是绝对没什么好事。
我的父亲是一名教师,是学中国历史的,他在很久之前就被政府派到中国去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是生是死直到今天我也无从晓知,他很喜欢中文,说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弄上几句所谓的中国地方话,其实中国人不是说话的一个音的,如果你只学中文,你也不一定能和中国人交流,所以从小我就对汉语十分感兴趣,我也能大体上懂得中国语,我特别喜欢中国的三国演义,特别是那些英雄。可是自从和中国交战以后,这些书籍就成了禁书,似乎日本从未想让他的子民认为中国人比他们优秀,可是这也无法阻止我对中国文化历史的向往,一个大学讲师和我说,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醒,和一头凶猛的狮子作对,日本迟早要败的,当然这个讲师后来被抓走了,因为他经常宣扬一些中国优秀的文化,虽然我是学医学的,但他却给我留下了难以泯灭的记忆和知识。话说回来,当时这个中国军人被绑在铁栅上,他神情似乎很平和,用一双眯成缝的眼睛扫视我们,丝毫没有一点恐惧,相反的使我们这些毛小子,却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野村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微笑的对我们说,看来这堂课还是有必要上的,从一开始,我就十分讨厌这个像僵尸一样的男人,他似乎是欧洲传说中的哪种死灵巫师一样的摸样让我有一种冲上去把他给解剖了的冲动,他慢慢的走着,用眼睛盯着那个中国军人,拿出一把军刀,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他用刀尖向那个中国军人的脸前恍了下,可惜那个中国军人不是很给他面子,眼睛目视着遥远的天间,没有一点表情,似乎还在微笑,这一下让野村有点下不来台了。 不过野村似乎很快就镇静下来了,他来回在那个中国军人的左右徘徊,慢慢的散着步子,很静,只有风声和他那双军靴踱步的声音,突然他一起刀,一下子就把那个中国军人的右腿给砍下来了,那个人一声惨叫,划过整个营区的上空,看来除了那把刀十分锋利,野村也是用了十分大的力量,那腿被劈出好远,甚至差点打到前排的见习生,我的心真是一下子没跳出来。那个中国军人好像是十分的痛苦,不过他好像在一边叫一边骂,骂的是中国的方言,我听不太懂,好像在诅咒野村的祖宗,不过我知道野村是能听明白的,因为他的资历牌告诉我他是一名从士兵干上来的军官,也许是靠杀中国人才有的今天的地位,他自然听过很多这样的骂人话,所以显现的那么沉着。
(野村凶狠的看着那个军人,走到见习准尉的面前,说,去,挖眼。自然松下走了上去。)即使这个小子再怎么血腥,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我时常想这个混蛋为什么当初没和他的几个哥哥一起下地狱呢。松下拿着匕首。看得出,他的手在颤抖,那个中国军人似乎不再嚎叫,眼神中有了几分恐惧,我不知道那个军人现在是什么心情,我不敢想,一点也不敢,松下一咬牙,喊了一声,冲了上去。我捂住了眼睛,一个解剖无数尸体的人捂住了眼睛。只能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和痛苦的呻吟。“佐佐木健太!拿开你的眼睛!”野村冲我咆哮着,没办法我只好强忍着睁开眼睛,就这样,松下活活的用匕首把那个中国军人的眼珠给挖了出来。一个红色的眼珠在他的手中是那样的狰狞,那个中国军人疼昏了过去。野村后来十分欣赏松下这个败类,是因为松下不仅仅把眼珠挖出来,还把他扔在地上一脚踩成了肉酱。我无法相信人怎么会如此残忍,即使是敌人,我们也不能像野兽那样,或者说,野兽也不会如此残忍。
哦,天呐,我不想回忆了,几点了,已经8点多了,外面的雨下的好大,现在的我能干些什么,才能让我不去想那些恐怖的过去,好吧,我还是去窗口,透透风吧,京都的雨景很美,几点雨点掉在我苍老的脸上,我深深的吸了口口气,清香的泥土味道,活着是多美好的事情,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战争,人人都能融洽相处,没有偏见,没有争端,该是多美美好的天堂。我现在老了不能像年轻那样去各个大学演进,政府也不会让我演讲,甚至有的学生认为我是不是换上了妄想症,不过我每次演讲都能看见一些同样老态龙钟的人在人群里闪烁,从他们那焦虑的眼神中,我看到一颗被我的话震击的心,是的大多数日本兵回到本土都是试图忘记那段过去,只有少数人会用敌视的眼光看我,但我想那多数是一些像松下这样顽固不化的人渣,它们应该给那些被他们杀害的中国人陪葬!
窗外的世界是那么的宁逸,雨中的京都似乎从未遭受过战火的侵染,下面店铺有一个老人和年轻人,看来是母子,好像在买东西,儿子扶着母亲,多么惬意的画面啊。不过却又勾起了我的回忆,那个中国军人被挖出眼睛以后,野村并没有杀死他,而是让人把他带走,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杀他,后来我才了解,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节省试验材料,仅此而已,一条人命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材料罢了。松下带着一副凯旋的表情回来以后,又被带上了一对母子,我的天啊,就是我们在窗户看到的那对母子,母亲紧紧的搂住孩子,低着头,身体在颤抖,那个小孩子看起来只有6、7岁,额头很大,眼睛也很大,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嘟囔着,好像是说:“妈妈,我怕。”就这样这对母子被一个上等兵拉到场子的中间,站在我们的面前,这个小孩子一下就看到那条断腿,一下子就吓的哭了起来,而他的母亲把他的眼睛捂住,用着胆怯的眼光看着眼前这群衣冠禽兽们。有时候我在想人类所谓的道德是何物,人人其实都是为自己着想的,为了保全自己,说些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没人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证明一件事情的对错,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在一个文明的世界里,女人和儿童永远不应该受到审判,然而现在我们却要对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子下手,我只想说,我们都是懦弱的,没人敢站出来面对自己的良心,没人。野村又是用那个千篇一律的口吻问到前排的一个见习准尉,这个准尉是大冢君,后来他失去了自己的右臂,一会儿再告诉大家是如何失去的。
野村走到他的面前,他不敢用眼睛直视野村,野村一边指着那对母子,一边质问他:“这是什么?”大冢君说:“一个女人和孩子。”然后他就和高桥在火车上的遭遇一样,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眼镜打在了地上。大冢看来是被打懵了,他竟然又坐下了。野村对他大吼:“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大冢慌忙的捡起眼镜的说到:“报告长官,是。。。。是两个中。。。中国。。人”然后又是一记狠狠的耳光,这下大冢的鼻血流了下来,野村看起来十分恼怒,他一把把那个孩子给抢了过来,说是抢不如说是拖,那个小孩害怕的大哭,被在地上拖到大冢的面前,那个女人悲痛的呼喊挣扎,可是这明显的徒劳的,那个女人一直在喊放开她的孩子。野村指了指大冢的靴子,又再一次的问到:“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什么?”大冢看着那个哭喊的小孩,浑身拼命的颤抖,野村突然提高嗓门像一个怪兽一样咆哮着:“混账!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大冢的牙齿紧紧的咬住,突然他疯狂的用自己的靴子猛踩那个小孩的头部,就几下,那个孩子便没了声音,鲜血就那样喷射到他的靴子上。他似乎疯了一样一边踩一边撕嚎着着:“马路大!马路大!”那个女人先是一顿,然后猛背了一口气,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那声音一直到今天仍环绕在我的耳边,那是一种惨痛,像一把刀子无数次的刺穿我的心脏一样的声音。奇怪的是那女人哭了几下就不在哭了,而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两眼木木的看着我们,看的我心惊肉跳。那个孩子的脸都快被他踩凹进去了,他还在拼命的像发了疯一样的踩跺,野村跟他说够了,他才收手,喘着粗气,坐在那里。一个人的兽性就是这样被激发出来的,一个人向野兽的转变就是这么简单。后来大冢遭到了报应,他失去了右臂,那是在一次防疫病毒试验中的事情了,那次给我这个日本人一个沉痛的打击,也让我相信了那个被抓起来的教授所讲的那样,中国的确是个沉睡的狮子。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整个村子的人被我们抓了起来,有很多男人和青壮年,但其中没有一个人抵抗,当时我在想中国的确是个奴隶组成的国家,俘虏他们是如此的简单,就这样他们被我们带到了村头,他们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全都蹲着,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像圈里的动物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带头的就是大冢,这时候一个小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大冢看到了他,笑着召唤他,小孩子天真当然就过去了。大冢真是恶习不改,突然脸色一变,一刀就把这个小孩给活活的捅死了 此时一个老太太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抱着死去的孩子,痛苦的哀号起来,她当时好像在喊着什么,我以为是那个孩子的名字,可是还没反应过来,这群刚才还像绵羊的中国人,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向我们扑来,无论老少,无论男女,愤怒的眼光让在场还十分嚣张的大冢吓的动都不敢动,混乱持续了很长时间,当然最后所有的中国人一个不剩的都被杀死掉了,而大冢也在这次暴动中失去了自己的右臂。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些中国人到底为何会如此勇敢,只有我最后明白了那个老太太呼喊的话,她不是在呼喊那个孩子的名字,而是在呼喊着:“拼了吧!拼了吧!”而这是一个落魄的民族的一位老人,对他的族人进行最后战斗的呼呼,整个村子所有人都响应了着最悲壮的号召,至此以后我们从不敢再以这种武断的方式挑衅囚禁的中国人,因为他们身上充满了一种最为本质的团结,这已经不是精神,而是本性。
就这样一个松下当上了我们的小队长,那个大冢也成了所谓的标准,而我却成了懦弱的代表,许多人以嘲笑我来表现他们的虚伪的勇敢,这样看起来他们其实也是一群懦夫,而我敢于面对自己的懦弱,高桥对松下这个人十分的厌恶,至此很少跟他说话,就这样,这堂极具教育意义的课就这样上完了,趾高气扬的松下昂着头,他以为自己是英雄,真是无法理解。我那天晚上无法入睡,我知道高桥和铃木和我一样,也无法入睡,我的脑海中始终显现出那个孩子和母亲的样子,我几近崩溃,人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转瞬间,三个月的生活就要结束了,这期间我们上了几节解剖课,不过解剖的都是猪,牛,狗之类的动物,我十分搞不清为什么要做这些,难道他们是让我们当兽医,如果那样,我谢天谢地,让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这其实是个科目,为日后打基础。就是把动物的器官移植到人身上做实验,当然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伊藤却和大家说看来马路大不够用了,我对他自己恶魔身份的适应真是非常快,愿他早日下地狱!
下雪了,中国东北的雪真是很大,不知道百合子现在干些什么,我拿出她送给我的风铃,放在耳边,闭上眼睛轻轻的聆听,就好像是她在我的身边,我静静的看着外面,这里真的好荒凉,如果你不说话,只能听到那凄凉的风声,我讨厌战争,天皇陛下为什么要把我们派到这个陌生苍凉的大地上,我现在很少说话,除了和铃木君和高桥君在一起经常谈心,其他人都不能敞开心扉,因为真诚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虚伪的代名词了。
下午野村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当然横山正太也在,几辆军车停在那里,看来是有人要走了,没有什么毕业式,只是野村简单的几句话,他脸上勉强挂着笑容,说了一通军人国家,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然后就有很多准尉上了车,但是我们这个班却全被留了下来,直到离开,有的人我还不能叫出名字,他们可能被派到其他几个部去了,其实在中国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部队,在南京,长春,北京,新加坡都有,只不过我们的编制比较大,从事的项目很多罢了。就这样看着军车渐渐离开,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时候野村转过身来告诉我们下一步要干些什么。
是的,分配开始了,我和伊藤还有高桥被分到二部,松下被分到一部,铃木被分到四部,这几个部都在本部,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都能相见,只不过我和伊藤分在一个部让我十分抑郁,但总比和松下在一起好多了,当然那个大冢也分在了二部,来领我们走的是一个少佐,叫八木沢行,把我们几个带走了,以后我们将两个人住在一间屋里,那些士兵们看起来很高兴,因为我们这些准尉终于从他们的营房搬走了,他们也不必再睡库房了,很是幸运,我和高桥在一个寝室,伊藤在隔壁,这也是我唯一觉得安慰的事情,就这样,在731部队的工作正式的拉开序幕。
1940年初,昭和十四年。我被晋升为中尉,这不是因为我表现突出,而是我落后于其他人了,和我一起来这的准尉都在去年底就已经得到晋升,而我只是因为“尚需锻炼和适应”的理由被推倒了40年年初,无所谓,反正现在的我对自己的前途已经丝毫不感兴趣,我的愿望就是尽早的离开这里,德国人闪击了波兰,欧洲已经快被希特勒这个战争狂人所征服了,天皇陛下似乎也迫不及待的征服中国,可是三个月灭亡中国的想法已经破灭了,现在前线部队已经和中国军队僵持了起来,不是再像以前那样所向披靡了。但这些我根本不关心,我只盼望着战争结束的那天快点到来。
哈尔滨的冬天真是太冷了,天亮的也十分晚,早上起来黑漆漆的,根本不愿意起来,这些时间,太田大佐曾经找过我,太田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他总拿着父亲一样的口吻安慰我:“健太,我相信你是个杰出的医师,现在只要你转变想法,你就一定会有出息的。”二部是个天堂,对我来说,因为这里只负责消毒和植物菌的研究,高桥对植物菌十分在行,甚至太田都夸奖他就像海棠花的种子一样,迟早会有绽放的那一天,相反伊藤却十分的不满,他认为在这里不能发挥他的才能,常常一个人抱怨,或申请去一部,可是却一直没有回应,我选择消毒药剂的配试,就在太田班里当一名普通的技师,这对我说真是恩赐一样。
安静的生活没持续多久,一天,我接到任务去焚烧炉进行周期性消毒,“焚烧炉,烧什么的?”我十分不解问到一个少佐,这个少佐叫渡部石苍,是一个十分喜欢抽烟的人,据他所说,来这之前他根本就不抽烟,他说抽烟可以熏掉某些恶心的味道,所以他就拼命的吸烟,以至于现在他经常咳嗽。他对我说:“焚烧垃圾的地方。”我一想也对,便附和着说:“哦,那个地方应的确该需要消毒。”便带着工具出发了。
天空灰蒙蒙的,地上都是积雪,一踩上去吱嘎吱嘎的响,一出门就一股寒气吹得我猛倒吸口气,现在我只想赶到目的地,别的什么也不想,说实在还有点困,人一安逸就爱困,走了10多分钟,经过了一条狭长的小路,路的一边没有建筑,使用石头垒砌的墙,墙上还有些没消去的血迹和弹痕,那里曾发生过什么,我不敢再想,只是慌忙的赶路,一路上没人说话,只能听见远处狗的叫声,还有咧咧的风声,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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