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大人了。&rdo;铃铃说,&ldo;我不能哭。&rdo;
小女孩的坚强倒是让我忽然红了眼眶,我忍住泪意,想了好一会儿说:&ldo;没有哪条规矩说,大人不能哭的。&rdo;这句话说道末尾,我的音调也变了。
&ldo;一语,你哭什么?&rdo;
她泪眼朦胧的问我,我也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语调里的哭腔已经完全压不住了:&ldo;我心疼你。&rdo;
我心疼她,没了那么好的妈妈。
我和她四目相对着,一大一小,泪眼婆娑的哭了大半个晚上。
那天我晚上我和铃铃都没有睡,她哭着给我讲了一晚上她妈妈的故事。从她妈妈在山里遇见一个迷路的人类讲起,讲到了薇薇义无反顾的爱,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那个男人的愚昧和辜负,还有那天她追着薇薇离去,她亲眼看见那个被称为她爹的人,对她阿娘开的一枪。
这送命的一枪。
&ldo;……那个男人呢?&rdo;我问铃铃。
&ldo;还活着。&rdo;铃铃说着,目光带着蛇毒一般的恨意,&ldo;林子书安葬好我阿娘之后,去杀他了。&rdo;
林子书去杀那个叫穆文生的男人了!?我惊讶,不过难怪……昨天薇薇下葬之后,就没有再看见林子书……
像是要附和我们的聊天一样,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我转头一看,但见林子书站在门口,他唇边还带着未曾抹干净的血,仿佛已经饱餐了一顿……
铃铃立即奔下床,跑到林子书身前:&ldo;那个男人死了吗?人头呢?尸体呢?&rdo;
林子书瞥了铃铃一眼:&ldo;他妻儿都死了。他身边跟着赶尸匠,暂时让他跑了。&rdo;
铃铃一愣,随即咬牙切齿:&ldo;我不能让他多活一天!&rdo;她说着,光着脚就跑了出去,而林子书居然没有拦她!
&ldo;铃铃!&rdo;我想喊她回来,但哪里喊得住,我也急得胡乱穿了鞋,往外面追去。
我追下楼,看见她的身影跑去了大山森林之中,我也连忙跟着气喘吁吁的追过去,可一追到森林,我就迷失了方向,只有在林间大声喊着她的名字:&ldo;铃铃!江铃!&rdo;我喊她的本名,都说非人类对自己的本名是有感应的,但我喊了好多声,也没见她回来。
我在森林里转了两圈,心急如焚,不知道这小姑娘冲动起来会……
我一转身,忽然看见背后站了一个人,我一惊,后退一步,这才看见来人竟是林子书,而此时,在林子书肩头上扛着的,正是昏迷过去的铃铃。
&ldo;你将她打晕了?算了……先带她回去吧。&rdo;
我想从他手里接过铃铃,但林子书却站着没动。
他静静的盯着我,神色阴鸷不明:&ldo;她是薇薇的孩子,我自然会照顾好她。但她跟你却没什么关系。你跟我,以及李一言,更不该有关系。&rdo;
&ldo;和人类走太近,终归会被毁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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