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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还没问。&rdo;什么都还没对她说。自己也是刚刚才下的决心，这事还没告诉她。刚右卫门回答。&ldo;如果最终是笔做不成的买卖，就没必要去问阿峰的意思。不先把这事搞清楚，跟她说也是白说。就算去问她的意思，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又哪来的喜恶呢？&rdo;

&ldo;老爷！老爷说的一点都没错。做买卖就和打仗一样，对方来吞并，我们就反过来吞并对方。这点道理小的自然也懂。可是，首先被吞并的可是阿峰小姐啊。&rdo;仪助道。

&ldo;你说什么？&rdo;

&ldo;对方来谈的，并不是买卖。对方是要来提亲的。生意是那之后的事情，难道不是吗？所以应该先问问

阿峰小姐的意思。&rdo;

竟然指使起我来了！但是，林藏也说过同样的话。&ldo;哪里分什么先后。不都一样嘛。&rdo;

&ldo;可是老爷……&rdo;

&ldo;多嘴！阿峰是我的女儿。既然不是生意上的问题，哪轮得到一个番头来说三道四？出去！&rdo;刚右卫门怒声道。

宽敞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三】

站在走廊边抬头望天，月亮已出来了。距离满月大概还有四五天吧。是兔子，是蟾蜍，还是男人呢？&ldo;怎么看也不像是男人啊。&rdo;刚右卫门自言自语道。对了，不应该看的。在他收回视线的同时，昏暗的走廊深处浮现出人影。

&ldo;老爷。&rdo;

&ldo;是仪助吗？有什么事，店已经关了吧？如果还是之前那件事，就别说了。&rdo;

三天了，刚右卫门一直在思考。前天晚上和仪助交谈时，他曾生出促成这事的心思，可是冷静下来一想，那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根本的问题完全没有得到解决。翻来覆去地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有头绪。阿峰那边也一直没去。

&ldo;是，老爷。其实，是有人想见老爷。&rdo;

&ldo;有人想见我？&rdo;

&ldo;哎呀，刚右卫门老爷！&rdo;走廊的更深处又传来人声。

&ldo;你……是柳次？&rdo;

&ldo;小的是六道屋柳次。一直承蒙您关照。&rdo;

&ldo;喂，仪助！&rdo;

刚右卫门老爷，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柳次说着，绕过仪助跨步上前，堆满殷勤的笑容解释道。&ldo;小的已经从大番头那里听说城岛屋的事了，该怎么说呢？这……是我‐‐主动要求来的。唉，这边的话太难了小的也讲不好。小的本是纪州人，在江户长大，又流落到外地。后来东奔西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一直接触各地方言，唯有这上方话怎么也学不好。&rdo;

我也是纪州人。刚右卫门道。&ldo;那些都无所谓，你来做什么？城岛屋的事我已经从仪助那里听说了。如果你是为这事来，那大可不必。&rdo;

&ldo;那件事，正是小的此行的目的。这事可不能不管啊，刚右卫门老爷。我看大番头的口气，老爷似乎打算促成这门亲事……&rdo;

&ldo;仪助！你小子，跟外人多什么嘴！&rdo;

老爷息怒。柳次嬉皮笑脸地说。&ldo;刚右卫门老爷，您打算跟城岛屋大干一场吧？那就更不能不听小的这番话啦。&rdo;

&ldo;什么大干一场，是喜事！&rdo;

哎哟哎哟‐‐柳次笑得更厉害了。&ldo;刚才您说已经听过我之前说的话了？&rdo;

&ldo;所以我才说你不必多事。&rdo;

&ldo;那可不行。城岛屋可坏着呢。他家的二儿子籐右卫门，那小子已经用同样的手段在三岛搞垮一家店了。&rdo;

&ldo;什么手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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