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乎,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宋声说到这里停住,没有继续下去,李鸷却语气骤冷:&ldo;朕似乎,并没说过既往不咎。&rdo;
宋声叩拜,沉吟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高音节道:&ldo;微臣虽然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但微臣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比起她自己受到伤害,她更害怕的是连累别人,如果陛下因此怪罪燕世子,那陛下与娘娘之间的鸿沟,就再也无法逾越了。&rdo;
李鸷这才明白宋声的意思。
原来是在给燕无意求情。
&ldo;你是在威胁朕?&rdo;
&ldo;臣不敢!&rdo;
宋声急忙为自己辩解,语气却不卑不亢。
但头顶的威压显然告诉他李鸷已经不快,此时再往殷篱身上带,势必会让李鸷更为震怒。
宋声声音低了下来:&ldo;臣这么说,并不是全然站在娘娘的角度考虑,就算是为陛下考虑,也是一样的……&rdo;
李鸷打量着宋声,黑沉的眼眸中是变幻莫测的情绪,让人无法琢磨,短暂的不悦已经消失,他坐回到龙椅上,问:&ldo;说来听听。&rdo;
&ldo;柔妃娘娘回京已近七日,陛下命令玉麟军对此事不得宣扬,宫妃出逃……毕竟不光彩,且一旦传播开,娘娘必死无疑,想必陛下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但倘若这件事要按下不发的话,降罪燕世子自然也师出无名,靖江王还镇守江南,他手上兵权早已被瓜分,可威望尚在,陛下此时……不宜对燕世子出手。&rdo;
宋声一番话,言辞诚恳地为李鸷分析利弊得失,也确实如他所说,李鸷将燕无意关进大牢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长久的安静过后,李鸷开口:&ldo;起来吧。&rdo;
让他起来的意思,想必就是认同他说的话了。
宋声应了一声&ldo;是&rdo;,从地上站起身。
&ldo;她既然愿意亲近你,那你便多去看看她。&rdo;李鸷似乎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谈,重新拿起奏折批阅起来,对宋声漫不经心地说道。
宋声自然不会拒绝,又回答了李鸷几个问题,就退下了。
走出殿外的那一刻,他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他心里清楚,李鸷并不是因为他三言两语就放过燕无意。
李鸷原本就没打算降罪于燕无意,只不过是想关他几日,让他知错便罢了。
燕无意虽然不是靖江王唯一的儿子,却是作为&ldo;质子&rdo;留在京城的,这对双方来说是一种交换,都不损失什么,只是一种为了取得对方信任的默契而已。如果燕无意死了,就意味着李鸷要亲手撕破与靖江王之间的这份信任,即便靖江王现在不会做什么,也一定会留下隔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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