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行人又折腾着回了王家大宅,宅子很大,吴伯和王祈晏在此事无巨细地打理。聂雪凝:“青姝,把箱子里的那个大锦盒拿出来。”“小姐要做什么?”聂雪凝笑而不答。抚令老早就在门口等着,聂雪凝抱着锦盒出来,“魏大人,您又是夹道相迎又是盛情相邀,妾身也没备什么礼物,这对玉瓶是在皇上那讨的,就当作登门贺礼吧。”“娘娘厚爱,如此贵重的礼物,下官真是……”抚令打开锦盒,一眼看到上面刻的字画,“这……这是……皇上亲……亲……”聂雪凝见抚令吓得话都说不清楚,解释道:“对,皇上刻的,刻得很是粗糙。”说完故意摇头叹气一番。“天子御手,果真绝妙,甚绝,甚妙!”抚令赶紧放回锦盒,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下官定当日日观赏,不不,藏起来,一定要藏起来,世世代代传下去。”聂雪凝浅笑,随抚令去了魏府别院。虽是别院,却比舒城的聂府还要大,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与红云坊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只是没了烟花之气,不知这人在此捞了多少钱。锦渡城今日难得久雨放晴,抚令带众人穿过水廊到了一处大露台,八珍玉食皆已备好,前方是湖面上木排制的舞台,已有歌舞伎在上头热场。抚令谄媚道:“宁妃娘娘福佑天泽,今天真是锦渡城难有的好天气。”聂雪凝笑了笑,心里暗暗吐槽这里的娱乐活动甚是单一且无聊。不过美食倒是不错,小巧精致偏甜口,聂雪凝拿着一块糕点问道:“魏大人,这与肃贞姐姐给我做的桂花糯有些像,叫什么名字。”“娘娘,这叫‘明月清风’,用龙井和新桂制成桂花糕,里头夹了……”“这是什么?”聂雪凝正巧咬到中间,里头金黄色的酱溢了出来。“娘娘好运呐,这里头夹的馅料各有不同,寓意也不一样,您这个‘柿柿如意’可是今日宴席上唯一一个。”“运气这么好,借您吉言了。”聂雪凝被捧杀得难受,本是分餐制,故意把这个柿子馅儿的给自己,难道不是刻意安排?看来这顿饭真是精心安排,兴许自己无论说什么,他皆有套词可以卖弄几句。聂雪凝也不知这抚令大人对自己到底是何态度,难不成太后党想拉拢自己?聂雪凝又一次陷入沉思,重新梳理了一遍脑中的思路,“绿幺是月初才当的花魁,所以荣稷以权谋私也是不久之前的事。王夫人自缢如果另有隐情,那应当不是太子一党所为,王夫人虽在舒城,但依旧是王氏家主,并且嫁给了极力支持太子的太傅,二人同床异梦并不现实,太子党拉拢都来不及更何况杀人。而且之前青姝说,王夫人自缢是因为太傅迎娶三白眼的娘,逼死了她,所有矛盾都指向太子党,更像有人刻意为之。如果是这样,那王夫人自缢与太后党一定脱不了干系,在舒城除掉家主,在锦渡城扶持新主,这样最为合理。只是如今不知王夫人何时自缢,若是去世多年那王氏与太后党就勾结多年,只是太子死了整个私盐的生意才被打通,若是去世不久,那王氏与太后一党也是才建立的关系,中途换人下车,就太容易了。”抚令见聂雪凝没有说话,问道:“可是府上招待不周?”“没有没有,只是来的路上听说,锦渡城的红云坊歌舞奇绝,花魁淑娘更是一骑绝尘,就想……”“娘娘,这淑娘……”抚令身边的侍从突然打断聂雪凝的话。但他又被抚令一眼瞪住,闭了嘴。抚令笑道:“这有何难,下官马上派人去红云坊请来便是。”聂雪凝突然觉得权势这个东西确实不得了,指鹿为马也不过如此。淑娘来得很快,衣着艳丽妆容精致,抱着她的五弦琵琶赤脚登台。聂雪凝这才注意到这个巨大的木排浮在水面,四周只有一根麻绳牵引,人多或是力道过大,水就会漫过脚踝,淑娘弹起琵琶翩翩起舞,不时掠起水花,在华灯的照射下,格外夺目,仿若系在脚上的水晶。“魏大人这方台子设计得精巧。”听闻聂雪凝夸赞,抚令接上话,“娘娘慧眼,这个台子看似简单,能在上头起舞表演难度不小,木排只有四根绳子固定,随风浮动,很容易摔倒。”“看来淑娘舞技卓群,这又唱又弹又跳的,如履平地。”聂雪凝又问道,“这台子可有雅称?”“这,下官还未想过,还请娘娘赐名。”“看舞姬们脚下水光荡漾,这地方又美似琼瑶仙境,叫‘水瑶台’如何。”“好好好,娘娘真是风华绝代,不知可否请娘娘为此题字?”题字???聂雪凝心里惊慌不已。题字?!这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虽说她是照着萧南澈的笔迹练的字,可时日不长完全不可能拿得出手。聂雪凝以笑掩饰心里的慌乱,淡然道:“此处是抚令大人的别院,不如你我合作一把,我取了名字,您来题字如何?”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妙哉!”抚令直接在此挥洒笔墨,好不自在。“法度严谨,气韵生动,好字。”这次,聂雪凝倒不是吹捧,而是这个抚令写字确实有一手,想必肚子里也是有墨水的。淑娘一曲结束,抱着琵琶走上前来拜礼,这次的曲子倒是热闹喜庆,若不是之前听过那曲《琵琶行》,真想不到那般情意绵绵的人是她。聂雪凝起身回礼,很是尊重,“您的这把琵琶,尖、堂、松、脆、爆五音皆具,实属绝品。”“娘娘如此大礼,淑娘愧不敢当。”“可以看看吗?”“娘娘如此精晓音律,当然。”聂雪凝双手接过,轻轻一拨,指尖竟感柔和松软,声音却并不散漫,“果真是好琴。”抚令见聂雪凝爱不释手,于是道:“娘娘若是喜欢,让淑娘送你便是。”聂雪凝赶紧回绝,“能尽雅琴,唯至人兮,雪凝怎敢夺人所好,强人所难。”听聂雪凝如此一说,淑娘紧张的神情瞬间舒朗。聂雪凝装作很是珍惜的样子,仔细端详,终于在山口处看到了一个极小的篆刻,虽光线不足,但怎么也不会认错,那就是三白眼的落款——“完”。聂雪凝归还琵琶,故意问道:“此琴定是出自精通音律的匠人之手,不知我可否找他打造一把?”淑娘面露难色,“此乃故人所赠,只是故人没了音讯。”“是雪凝失礼,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顺路将淑娘送回红云坊,也省得麻烦魏大人?”聂雪凝询问二人的意见。二人怎敢有异议,连声应下。“对了,魏大人。”聂雪凝转身又道,“明日可否派人,带我在锦渡城逛逛,多年未回,兴许好多地方都有了变化,我想给太后带点家乡特产回去。”“此事下官怎敢差人去办,定当亲力亲为。”“您有公职在身,妾身怎敢呐,若是被那些碎嘴子知道,又要去皇上那参我一本。”聂雪凝虽然故意这么说,但也是事实,抚令也不好多辩。--马车上,聂雪凝撇下青姝,让淑娘与自己同坐,看青姝那小丫头的脸色,估计晚上还得回去哄哄她。淑娘感谢聂雪凝替她解围。聂雪凝却一脸严肃,直接说道:“做这把琵琶的人,是我哥。”淑娘瞳孔一震,不敢相信。聂雪凝见此确信淑娘不知道三白眼的真实身份。“山口的落款,是他的记号,错不了,家里雕的东西全都有这个‘完’字,但我身上没有信物给你验证。”淑娘突然收了情绪,冷冷笑道:“不过是薄情寡义之人,是与不是有何重要。”“我哥并非弃你不顾。”聂雪凝继续试探,“他向我提起过你,只是……”“只是什么?”淑娘有些紧张。“他已身故。”淑娘愣住,“他死了?”“你本不叫淑娘,姓舒,单字一个婉,只是他觉得你温婉淑德,所以唤你淑娘,我说得可对?”淑娘瞬间对聂雪凝说的话深信不疑。其实自己哪儿有那么大本事,全靠前两天跟尹珏一起看情报,找到的蛛丝马迹。锦渡城有名的花魁,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情报,简直祖宗十八代都被挖干净了。淑娘曾经确实相逢一少年,情报对样貌的形容具切,虽是年轻时候,但一看就知是三白眼。而那个时候三白眼他爹还没战死,之后两人也没有联系过,淑娘当然不知他娘后面嫁入聂府之事,就更不知道自己与三白眼的关系。估计两人也就露水情缘,只是没想到这姑娘记了这么久。不过三白眼对她兴许真的有情,太子党在背后大力扶持,他都没有露面,或许想完成他的复国大计之后,再美人在侧?又或者万一他怕大业失败,会连累她?管他呢!反正人都死了。“完颜……完颜他是怎么死的?”淑娘问道。完颜?原来三白眼本姓完颜。“聂家满门被斩,只剩我一个,你应当有所耳闻。”淑娘没有再问。聂雪凝完全不怕被她发现自己在骗她,毕竟北冥寺之行,萧南澈将消息封锁严密,知道的人很少,更别说太子谋逆一事。“娘娘此番回来,是有何谋划?”不愧是阅人无数的人,淑娘瞬间问到点子上。“为他们报仇。”聂雪凝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哥一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朝野局势复杂,怕连累你,所以只能依太子之势暗中助你,连夺花魁之位。这些年与你联系的人并非太子,而是我哥。太后一党设计废黜太子,又害死我娘,最后我聂家满门抄斩皆拜她所赐,如今我曲意迎合皇上,就是为了扳倒太后。”聂雪凝深吸一口气,问道:“淑娘,你可愿帮我。”“竭尽所能。”聂雪凝心里大喜,果真自己这张嘴,比脑子还好使。“我知道跟你说他是我哥,你有很多困惑,可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假以时日,我定将真相全部告于你。”喜欢异世界宠妃()异世界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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