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途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或许我有幸出去了,还能给你烧点纸钱。”
女孩子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丝警惕,只是道:“姓顾。”
顾途:“嗯”了声,浅浅笑了,盯着小女孩的桃花眼,似乎并不意外。
第242章拔萝卜的第二百四十二天
远处的争抢声吸引了顾途的注意,顾途侧过头,瘦弱的人们哀求那对男女给他们多发点粮食。
男人低声骂骂咧咧:“这粮食是老子废了命才拿到的,你们倒好,张着嘴就想着多吃!”
男人说罢,从粮袋里抓出一把小米往空中一抛,就像是喂牲口一样,微小的小米撒了一地。人们急忙跪趴在地上,争先恐后去捡地上的黄色圆形米粒。
男人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他一点也不怕浪费,人们会捡过的地面会比舔过的还干净。
就在他打算抛第二把的时候,身后传来压低的男声:“够了!马上就要走了,万一他们吃坏了肚子,影响撤退怎么办?”
男人手掌一顿,讪讪低下头。
顾途看到这一幕很不舒服,但他清楚,像这种作践人尊严的事在末世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他将更多的目光放到了最后开口劝阻男人的人身上。
也是,如果男女真的是这群人的头目,也轮不到他们出去找粮食,但二三把手的地位还是有的。
至于一把手,顾途看向男人身后的人。对方大约一米七,寸头,三角眼,穿着一件掉了一大半皮的皮衣,裤腿那块破了成了条絮。
寸头男人冷漠地俯视着地上捡拾的人,手中握着一大块肉,大口咀嚼。寸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着顾途,准确来说,是朝着顾姓小女孩看来。
顾途早先一秒收回目光,任凭寸头打量完小女孩再打量他。
他心里对男人吃的是什么肉以及有了猜测,等到目光撤走后,身旁的小女孩突然没了力气,直接靠在顾途的身上。
顾途侧目,小女孩长期缺水的身体再也流不出眼泪,但她太过恐惧,血珠从眼角渗出,在脏兮兮的脸上划下一道泪痕。
顾途终究是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小声道:“别害怕。”
小女孩一哆嗦,低低哭腔溢出:“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小女孩也就是小升初的年级,还一直孤身在外,能经受这么多磨难还活着都是一种奇迹。
顾途微微道:“别害怕,会有办法的。”
越来越多的目光朝着小女孩看来,地下室里响起了有节奏的磨刀声,似乎是小女孩的催命符,小女孩手指颤得厉害,原本苍白的脸这下更没血色了。
小女孩缓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似乎接受了自己今天会死亡的事实。
她摊开手掌,里面是已经捂死的蜘蛛,小女孩眼露渴望。
顾途看出了小女孩的想法,道:“不能吃,有毒。”
小女孩:“可是,我握了它这么久,我都没有中毒。”
顾途:“因为我刚才已经把它捏死了。”
小女孩顿住,低泣道:“可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想吃口肉。”
顾途握住了小女孩的手,而后松开。
小女孩察觉到掌心有异物,脑海“噌”一下,暗暗将手放在众人视野盲区,悄悄将手打开,里面放了两枚沾着土的瓜子。
顾途“咳”了声:“肉没有,这两枚瓜子是我藏了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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