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心里不高兴。戚氏见他喝闷酒,也不管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倒是楚清提了一瓶酒来找他。
“五哥喝酒,也不找我。”楚清很是不满,他最喜欢喝酒了。
楚源看他,“你找点正经事做吧。”
楚清那性子,干正经事从来没个好性子,今年秋天的考试,又没中。偏他还不让人楚侯给他谋差事。
“做正经事?五哥,我看你比我可尽心多了,如今还不是这样。”楚清嗤笑。
楚源喝了一杯酒,“我哪样?”
楚清笑,“我听说秦锋和叔父密谈了两个时辰?”
楚源沉默。
“五哥难道不担心?”
楚源叹气,“我担心什么?秦锋难不成还会害叔父不成?”
“叔父他当然动不得,可是楚家却未必。”楚清笑,“我听二伯父说,秦锋的绿竹居可是抢了不少我们家生意呢。五哥难道不担心?如今云梦城陷落,一旦秦锋夺回云梦城,云州越州的人如何想?是认你还是另投他人?”楚清慢慢说道。
楚源从来没料到这个一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竟然想了这么多,心下惊骇,脸上却一脸平静,“他和我能有什么冲突?”
楚清望他,“五哥,我和你是兄弟,还是和他?”
“你我同出一族同出一只,自然是亲兄弟。”楚源回答。
楚家如今主事的就是两只,一只文定侯,一只族长一只。两只关系甚好,利益一致。可待楚澜去世后,楚侯重用秦锋,秦锋的手越伸越长后,族长一只对秦锋已经不满很久,绿竹居一事若非楚侯压下……..
楚源压下心头的想法,嘴上又道,“你我是兄弟又如何?”
楚清轻笑,他给楚源倒上一杯酒,“叔父是为何差点要了秦锋命的?”
楚源漠然,“自然是为十一妹妹。”
楚清叹气,“叔父和三伯父两人子嗣单薄,四哥身体不好,青云城只有三伯父和二哥。二哥那人的能力整个楚家都是知道的,不说性子如何,他是终身不涉朝政的,唯有一个四哥,可四哥身体如今也是日子长短的问题了。”
楚源沉默,他口里的三伯父他当然知道,就是楚侯的亲哥哥,文定侯府这一只确实单薄。若是楚衍身体好,即便有青云城他们这一只的重压,世子的位置也不会轮到他。
“你想说什么?”楚源沉声问楚清。
楚清轻声,“祖父和二伯父可是说了,若是十一妹妹嫁给外人就罢了,一旦嫁给秦锋,等秦锋拿回云梦城,得了云州颜将军和越州的支持。你觉着你这个世子还能控制什么”
“你与祖父和伯父说了什么?”楚源问。
“自然是十一妹妹和秦锋的事。”楚清轻声笑道,“五哥,十一妹妹的事可不是她个人的事。可是十一妹妹的性子你也知道,一旦她真的铁了心和秦锋在一起,你觉着叔父真会拦得住?”
“十一妹妹的性子是很倔。”楚源叹气,这一点也是他担心的,一旦秦锋主楚家事,再没他们这一只的事。
楚清轻笑,“你以为只有她倔吗?”
楚源抬眼,“你这是何意?”
楚清笑,“叔父的性子,你还是没了解。十一妹妹是很拧,可是叔父难道愿意?”
楚源看他,“你是说?”
楚清轻笑,“叔父想夺回云梦城,我们也想,那毕竟是楚家的。可是若是夺回城池的同时,秦锋命丧战场,十一妹妹也就无话可说了。叔父若是真的想将十一妹妹嫁给秦锋,秦锋也不会差点命丧在他的书房了。”
楚源心下惊疑,嘴上却骂道,“还不快滚,来此胡说什么呢。让人听去了,你以为你能在这儿好好待着喝酒?”
楚清笑,“五哥放心吧,若是看到还有外人,你以为我会来?再说,五哥,我这不过是转告祖父和二伯父的意思罢了。你慌什么?你如今好歹是世子,你这院子的人总能自己控制得了吧?再说外面守着的侍卫不是祖父亲自给你调教的吗?”
楚源伸手将他一把拉起来,推到外面去,“去去,你小孩子家,别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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