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肯定的语气来说了疑问句,我也瞬间反应过来,他只是有所怀疑,并不确定任何事,但他突然诈我一句,我的反应恰好成了他的证据。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实话实说有点尴尬,这件事我一直没打算和他提的,倒退下时间线,我们那时候感情极差,见面就吵架,不见面就冷战,在那种情形下,我还要舍己为人、极力维护赵星的利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犯傻,就……很没面子。我不说话,但挡不住赵星说话,他问我:“当初你为什么要误导我,让我以为你是为了那个情人,才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我不回答,他又自问自答了:“你是不想我因为感动而停止和你吵架,还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你很在意我你特别特别喜欢我。”又是该死的肯定句,我张了张嘴唇,想反驳,又编不出什么谎话,一定是我刚出狱,脑子转得不够快的缘故。“除了这件事,崔明朗,你是不是还有事在瞒着我?”赵星的脑子却转得飞快,他的嘴角不断上扬,而我的遮羞布,有点摇摇欲坠。我稳了稳心神,说:“你的思维太发散了,赵星,收一收。”赵星看起来还想逼问,但他看了一眼我的表情,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他说:“你要休息一段时间,还是尽快去上班?”“尽快上班,”我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说出了早想好的打算,“我还要申请国家赔偿。”“我让律师团队配合你。”“记得多发奖金,从我的分红里扣。”“好,反正你也有钱。”我们相视一笑,难掩默契。--赵星的厨艺还是老样子,说不上一流,但吃起来还算舒心,他爱在乌鸡汤里加虫草和枸杞,低头一喝,就知道肯定是他下的料。我吃了一碗米饭,喝了两碗乌鸡汤,卷走了桌子上大半的菜,赵星比我先放下碗筷,然后就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儿子,又像是在看砧板上的肉。我忍不住笑了,开了瓶啤酒,帮赵星倒满了,说:“就一杯。”赵星端起了酒杯,收敛了眼神,他说:“就一杯。”我们喝了这一杯酒,默契地去了卧室。--赵星在床上问我:“能不能……?”我用额头贴紧了他的额头,我说:“下辈子都不可能……”--赵星抓破了床单,大骂我是“禽兽”,我啃咬着他的嘴唇,权当他是在夸奖我。我们混战了大半夜,赵星想要休息,我的精神倒是很好,抓着他的头发,半强迫着他。他骂骂咧咧地,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我用指腹抹掉了他的眼泪,凑到了他耳畔说:“可能是素了太久了,现在玩你还挺有意思的。”赵星睁大了双眼,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变得柔软,他不再抗拒,而变得分外温顺和配合。我亲了亲他柔软的嘴唇,将他重新带进欲望的洪流之中,等他睡着了,又下单订制了一些东西。我准备和我那些过往的情人断了,但前提是,赵星让我足够满意。我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他的脖子、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点点心软,但很快地,我就将那点心软抛诸脑后了。赵星他可不会心软,我刚出狱,他就迫不及待地押着我去复婚。婚都结了,我要点利息,总不至于太过分。我的脑子在里面还没有退化,但其他很多技能都受到了影响比如开车的技能。我原本想自己开车去研究院,赵星自己爬不起来,却坚持喊了助理送我上班。一年过去了,赵星的车库里又多了几款新车,我很认真地思考着车牌限号的政策,又反应过来,对赵星这样的大资本家而言,很容易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获得一些特殊的权利。我倚靠在车座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赵星的帮助,我应该很难从里面放出来。而这也是我昨天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他复婚的原因之一他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为他也做得够多了,这些年我们之间的红线早就缠了一圈又一圈,我曾经想不惜代价、极力挣脱,但最后却发现我的伤口可以愈合,他的不能。我是玩咖,又不是人渣,谁真心待我,总归能看得清。我久违地登录上了社交软件,然后发现里面塞满了过去的床伴和情人发来的短信大多都是我昨天出来后,临时发来的问候。我选了昨天刚刚领过的结婚证照片,编辑了一下文案,点击了发送键。我的配字只有一句话:“复婚了,图我身子的以后别找我了,是真的。”我发过了朋友圈,刚想退出,就发现了一个熟悉头像的消息提醒赵星矜持地点了个赞。再刷新下,赵星也发了条朋友圈,除了结婚证照片,还有一张我熟睡的测验。他的配字更是简洁,就两个字“我的”。--我到研究院的时候不算早,我熟门熟路地买了早点,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大家都很懂社交礼貌,没有问我进去的过往,也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唯一有异常的,就是卖肉包子的大姐,看了看我,特地给我挑了个最大号的包子。吃过了早饭,我准备去和院长谈谈,人到了他办公室门口,才发现他并不在,转道去了我博导的办公室,他竟然也不在。我想了想,去找了我的师兄,师兄姓白,比我大一届,我们感情还不错,当然,没睡过。他正在用电脑做数值模拟,从几个屏幕里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出来了?”我“嗯”了一声,又问:“师兄,今天怎么院长和老师都不在。”“心虚呗,”他直白地说,“你出来了,院长就保不住自己了,别告诉我你猜不到是院长之前在弃车保帅。”“咱老师呢?”“老人家油滑,你进去他不保你,你出来他也不保院长,直接去海南度假了。”“我学生呢?”“都挺好,跟着自己的新老师好好做科研呢,学生换了就是别人的了,你招新学生吧。”我“哦”了一声,其实不怎么高兴,一年的时间看起来很短,但还是改变了太多的事了。“以后有什么打算?”白师兄问我。“还没想好。”我是真的没想好。“出国么?你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是冒不了头了。”“不出,”我没什么犹豫,直接回答,“我和赵星复婚了,我们都要留在国内,最近可能会去度蜜月。”白师兄不再看我,重新看向屏幕,过了几秒钟,他说:“你能不能专心搞搞科研。”“我在里面专心搞了一年,”我反驳了他一句,“现在出来,还不让我休个假。”“休完假继续忙着谈恋爱?”白师兄假笑出声,“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说几句就行了啊,再唠叨就太爹味儿了,你也没比我大多少。”“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就拿你当师弟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进去了一年,赵星来了研究院好几次。”“那不是挺好么?他过来帮我调查取证,顺便看看我的同事和学生。”我当然知道白师兄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听懂他暗示的话语,甚至有点期盼他能别提这事,当然我也知道,这不可能。“赵星以前睡过实验室的小王,”白师兄直接把事情掀开了说,“你进去之后,他又找了小王几次,睡没睡过,你自己想。”“我想什么,”我伸了个懒腰,“他说他这一年没睡过人,我是信的。”“他说他每次硬起来,想到我又不行了,我也是信的。”“他又不是十六七了,想硬就能硬起来,肯定是找人试了。”“找的是小王还是小李、小金,又有什么区别?”“哦,小王穿实验室白大褂、戴上眼镜的时候,比较像我。”白师兄被我噎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你就一点也不生气?”“他睡了不少人,我也睡了不少人,一样的玩咖,没什么区别。”我停顿了几秒钟,开了个玩笑,但白师兄的表情,似乎以为我说真的,“赵星周围的人,如果有人和我胃口,以前的我也会去睡一睡。”“我和赵星闹得最凶的时候,他想给我添堵,我也想给他添堵,都快成仇人了。”“小王只是历史遗留问题。”的确是历史遗留问题,他和赵星滚上床单的导火索,是赵星误以为我为了情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即将上市的公司。那时候的我和赵星大吵了一架,赵星摔门就走,我们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小王的科研做得不太好,当时留在研究院有些困难,周围人都说他长得有几分像我,赵星也总来研究院找我,一来二去,小王就起了心思,还悄悄地加了赵星的联系方式。赵星和小王上床前,和我报备过了,我回了句“收到”,掉头包养了我在酒吧的那个情人。赵星和小王上了几次床,帮他留在了研究院,后来就腻歪了,换了新的情人。有一次我们一起泡温泉,赵星提起了小王,给了句评语,他说:“连当玩物都不称职,又贪婪又愚蠢。”我当时怼了他一句:“那你又算什么好东西?”赵星回敬了我一句:“那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大家都是烂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摆出了大度的姿态,我师兄气鼓鼓,但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他想撵我走,我偏不走,不仅不走,还指点了一番他正在做的数值模拟。我师兄不情不愿地听我的话改动了几个参数,果然得到了更好一点的数据,他来不及絮叨我,又沉迷进了科研工作中那副沉迷的模样,让我着实有些羡慕。我陪我师兄泡在实验室里呆了大半天,午饭是他学生帮我们带来的,临到下班的点儿,我师兄看了一眼手表,问我:“你今天不回家了?”“不回了,”我笑着回答,“嫂子能让我蹭顿饭么?”“当然能,你要是和赵星分手,住我家都行,”我师兄做了个他都不相信会成真的假设,“不过我估计,你今晚跑不了。”我今晚的确没有成功跑路,距离下班前两分钟,赵星敲响了实验室的门,他倚靠在门口,一身休闲装却难掩他的气势。他看起来很放松,手却是攥着的,他说:“崔明朗,我来接你回家。”我师兄看了赵星一眼,没说话,我拍了拍我师兄的肩膀,说:“我先走了,你继续加班,我要回家吃饭了。”--赵星亲自开车接我回家,一路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等我们进了房间了,他顺手把钥匙扔到了茶几上,才说:“这一年我没有碰任何人。”“我信你这句话,”我其实有点后悔今天出门了,但早晚我都会知道这点破事,“我也信你是真的找了小王几次,为了试试你的性功能是不是出了问题。”赵星没反驳我的话,他只是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说:“过几天,那个人就会被调离到其他单位,不会碍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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