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山往上,一路能看见不少帐篷,大多被天文爱好者占据,翘首等着收获一场与星雨的邂逅。
山顶早已挤满了人,梁煊把车停在山腰上一点,视野固然比不上最高处,但胜在空旷,可以免受打扰。
他前两月换了新车,是辆越野。打开后备箱,搬出租来的天文望远镜,他把夏津抱上去,又取出一张毛毯给她盖好:“在这看。”
后备箱空间很大,夏津挪开一点位置,让辛巴跳上来,旁边还能坐下一个人。
等梁煊架好天文望远镜,她急忙把人拉上去:“你也上来啊。”
“等会。”
绕回前座,从车载冰箱取出两罐啤酒,梁煊也坐上后备箱,一手揽住夏津,一手梳着辛巴的后背。
山里风大,夏津握着冰啤酒打了个激灵:“不是不让我喝酒吗?”
“我在的时候可以。”
“双标。”
夜已深了,满山的帐篷光将头顶上一小片夜空照亮,河谷下伺机已久的人群开始攒动,纷纷步行或驾车上山。
无月之夜,临近十二点,逐渐有一两颗星划过天际。夏津跳下后备箱,探到望远镜前仰视,惊叹一声:“我看到了!”
梁煊从背后给她披上一件薄外套,道:“再过一会儿,肉眼也能看得很清晰。”
他这么一说,夏津就想起了一些事,转头问:“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天文学?”
梁煊犹疑几秒:“没有啊。”
“你有!”夏津声音很笃定,“高一的时候你总是去学校对面的报刊亭买天文书看。”
“当时挺多女生跟着买呢,你一去就断货,我也跟着买过一次,不过实在看不懂,还是算了。”
她说的确有其事,不过梁煊当时只是对刊物里的其中一个奇异天文现象专栏有点兴趣,恰好追了几期,远远谈不上喜欢的程度。
夏津说起以前总是很坦诚,他嘴角不自觉翘起,才解释起来:“算不上喜欢,只是无聊买着看。”
夏津稍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转变了态度:“那真是幸好,我当时还猜了好久你会不会选文科,因为我真的学不会地理!”
梁煊揉乱她的头发:“傻不傻。”
六年前的心境与现在无法比拟,她选择无视这个问题,转身朝着东北方向继续看流星:“好像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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