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方言对方老二道:&ldo;爹,这天已近秋末,菜地里的菜都熟的狠了,趁这几日太阳尚好,我想晒些干菜,再做点腌菜,留待冬天吃,你看可好?&rdo;
&ldo;好,当然好。&rdo;方老二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自家哥儿真是能干,定要找个好人家。
收拾了碗筷,方言站在东屋门口,对方老二道:&ldo;爹,我去李大娘家,让她教教我做腌菜。&rdo;
方家住在张庄的东头,只有一户邻居,平日里两家关系不错。
昨天方言说他去秋收,方老二打心里是不同意的,这两天正琢磨过找个短工帮着秋收,听闻方言去邻居家学做腌菜,便对方言道:&ldo;请你李大伯过来一趟,爹有事与他商议。&rdo;
李大伯和李大娘成亲近三十年,家里有一个哥儿和一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两口子本来还想生个汉子,奈何天不遂人愿,这些年一直没再有孩子。
方言推开李家的院门,喊道:&ldo;李大伯、李大娘在家吗?&rdo;
&ldo;唉,在呢!&rdo;便见一老妇从堂屋走了出来,那妇人见来人是方言,便笑道:&ldo;是言哥儿啊,快进屋来坐。&rdo;
方言走在院子里便一阵感叹,这李家的院子里纵横牵着几条线,上面密密麻麻挂的都是菜,地上架着几条木板,上面摆着菜干,褶褶皱皱的样子,似是快要晒好了。院子的角落里还放着一小堆大白菜,看着倒不像干菜的样子。
方言边看边走,到了堂屋,见屋里坐着李大伯,便道:&ldo;李大伯,我爹说有事请你过去商议。&rdo;
李大伯把桌上的半碗水一口喝干,站起来道:&ldo;你爹可说什么事了?&rdo;
&ldo;没说。&rdo;方言摇摇头道。
李大伯点了点头道:&ldo;那我过去一趟。&rdo;边向外走边对方言道:&ldo;言哥儿,你在这与你大娘歇会吧。&rdo;
见方言仍是站在那,李大娘道:&ldo;言哥儿,过来这边坐着说话!&rdo;见他不动,又道:&ldo;你幼时还来玩过,怎么如今这么生分。可是长大了,不好意思了?&rdo;
摇了摇头,&ldo;李大娘,&rdo;方言看着李大娘,思索着怎么开口,顿了一下道:&ldo;我想跟你学做腌菜。&rdo;
听闻方言的话,李大娘笑了起来,&ldo;你这个哥儿,说个话吞吞吐吐的,我以为什么大事呢。这干菜、腌菜都是自家做来冬天吃的,教给你也不打紧&rdo;
闻言,方言面露笑容,真挚道:&ldo;谢谢你,李大娘!&rdo;
&ldo;这点小事儿,谢什么谢。&rdo;李大娘赶紧摆了摆手道。
李大娘想着这做菜也没有个菜谱,自己和方言又不识字,与其说与方言听,不若让他动手做一做,便道:&ldo;正好过了晌午我还要再晾些干菜,再做些腌菜,你且帮我的忙吧!&rdo;
过了晌午,二人到李大娘家的菜地里摘了几趟菜。
方言和李大娘对坐在院中,一边放几个着装菜的筐,另一边放着一个木盆,用来盛放已经择好的菜。
李大娘边手脚麻利的择菜,边对方言道:&ldo;别看这都是做菜,不同的菜做干菜的法子也是不一样的。&rdo;
乍一听,方言有些疑惑,&ldo;干菜还有不同做法?&rdo;
李大娘指着菜筐里六、七样菜道:&ldo;你看咱们摘的这些菜都能做干菜。像菠菜、油菜这种叶子菜,得先在滚水里面过一遍,晾在阴凉处。像萝卜、黄瓜这种菜,直接洗净切成片,放在木板上晒即可。&rdo;
以前刘芸在时,只会晒些萝卜条、黄瓜片、茄子干,这回听李大娘这么说,方言才知道,原来这种叶子菜也可以晒成干菜。冬天又可以多几种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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