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周身元气运转无碍。心道:怪不得无数人想修炼得御气之术,原来有这么多好处。不仅练成后出手威力惊人,连伤势的复原速度,也会大幅加快。想我三天前还根本爬不起床,现在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他对美智子微微颔首,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指了指湖心,又道:“那个与外河相连接的水道,就在湖中央,对吗?”
美智子顺着林烈风指示的方向望去,轻点螓首,道:“据村民所言,确是在那里。不过听说这个水道极为深邃,到了一定深度后,人会受到极大的水压,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因此,能够从水道出去的人,极为稀少。”
“放心,我不是普通人。”林烈风自信满满地道。他紧了紧腰间的村雨,旋即高高跃起,以一个完美的九十度入水姿势,跃进了湖水之中。
“不自量力的家伙,他以为那条水道是这么好过的吗?”一把清脆好听的女声,自美智子身后响起。
“他不是笨人,我看他应该懂得进退。如果他连什么时候坚持什么时候放弃都不懂的话,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资格学我们的术法,这种无能之人,让他淹死在水道中吧。”美智子看着平静的湖面,淡淡回应道。
林烈风手脚并用,往湖心游去。到了中央,果见有可容两人大小的水道,往下延伸而去。水道之内,不断有鱼儿进进出出,对于林烈风这个不速之客,它们毫不惊惶,似早已接受了湖里常有人进进出出的事实。
林烈风正想探身进入水道,忽觉自己的一口气将要用尽,不由得大为紧张,问道:“轩辕,我快没气啦,怎么办?”
“用内呼吸吧。”轩辕提议道。
“内呼吸?”林烈风对这个新名词颇为不解。
“所谓内呼吸,就是用体内的元气代替外在的空气。”轩辕解释道,“你已经掌握了御气之术,怎么连这么基本的技巧都不懂?”
林烈风大悟,当即断了口鼻呼吸,运转天地元气。天地间的浩瀚元气,自他头顶源源而入,在他体内经脉运转一周后,自然而然地转换成自身的元气,不断提供林烈风能量。
林烈风只觉体内真气澎湃,不住流转,眼睛也同时明亮起来,清楚看到湖内水道的大小构造,以及鱼儿摆尾的姿势,感觉动人无伦。
林烈风惊喜道:“轩辕,我这样下去,是不是可以以后都再也不用呼吸了?”
“笨蛋。”轩辕责骂了一句,继续道,“内呼吸是利用你的头顶灵窍,吸收天地力量供自己使用,而内呼吸能坚持多久,取决于你吸入天地元气与消费天地元气之间的速度之比。你现在吸入天地元气的速度这么慢,消耗又这么快,根本不可能支撑多久,我看,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你还是快点抓紧时间进入水道,看看能不能在十五分钟之内通过水道吧。”
“靠!怎么你不早说!”晓得时间无多后,林烈风不再多想,手忙脚乱地往水道深处游去。
随着不断深入,水道内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到最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越往下游,水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林烈风虽然已经把元气分布于全身,保护住自己。然而,他还是感到两耳间的鸣声越来越大,胸口更是隐隐作闷。
而运转元气保护自身的结果,当然也大大加快了元气的消耗速度。能在水底潜行的时间,必然也会大幅度削减。
林烈风摸着岩壁,感觉到水道还是继续往下而行,心里顿时踌躇起来。
看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达到水道的一半,但体内的元气已是快消耗尽。照推算,自己很可能根本过不了水道,就闷死在这里。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水道是前长后短,而自己一旦过了长的那一段,就能一举冲出。
自己该继续游下去,还是先回到倚河村,准备充足后再进入水道呢?
林烈风犹豫不决。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轩辕又莫名其妙地念起诗来。
第二十七章 御水奇术(上)
“靠!”听着轩辕念出来的不祥之诗,林烈风禁不住小声地咒骂了一句。
“主人,我这不是在诅咒你。”轩辕辩解道,“前路茫茫而不可测,你根本不知道还要再游多久才能通过水道,而你现在最多只能再在水下闭气三分钟左右,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照我看,你还是先从原路游回倚河村,准备充分后再来过吧。”
林烈风叹了一口气,晓得轩辕的话有理,双腿一蹬,手划脚踩,往来路游返。
“扑通!”
林烈风仰头钻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现在方才发觉,生而为人,能吸收到清新的空气,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你回来了?”美智子惊喜的声音,自岸边传来。
林烈风艰难地爬上岸边,气吁吁地问道:“美……美智子,那条水道到底有多长?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通过?”
“我听村里面能来回过水道的人说……”美智子蹙起秀眉,思索了片刻,这才道,“水道极深极长,即使是精通水性的人,也要潜行一个时辰,方可以游到外河。”
“一个时辰!?”林烈风惊呼咂舌道。要知道,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而他即使在内呼吸的帮助之下,也只能勉强支撑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他最多只能游到水道的八分之一左右,林烈风不由得暗自庆幸方才明智的决定。如果一直坚持游下去,恐怕自己早就淹死在水道里。
“等一下,美智子。”林烈风突然醒悟到什么,大惊道,“你说,村里竟然有人能来回这条水道,也就是说,他能在水底潜游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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