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简直不能冒在委内瑞拉失去其地位的风险。华莱士。普拉特胜利了,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在委内瑞拉的机构内安置了一个新的头头,名叫阿瑟。普劳德菲特,他同情理解这个国家的社会目标,对在变化中的委内瑞拉政治状况具有尖锐的敏感。二十年代美国搞石油的人从墨西哥移居到委内瑞拉时,普劳德菲特也在这个队伍中。这次他记忆犹新,始终记得在油田问题上政府与石油公司关系的恶化和当时剧烈的劳工斗争。他决心要把他曾在墨西哥学到的痛苦教训带到委内瑞拉去。
所有的主要角色——委内瑞拉政府、美国政府、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和壳牌石油公司——都想把问题妥善解决。为了有助于顺利促进事务的发展,美国副国务卿萨姆纳。韦尔斯采取前所未有的步骤向委内瑞拉政府推荐一些独立性的咨询顾问,其中包括前总统的儿子和凭其本身能力而成为一位著名的地质学家的小赫伯特。胡佛,他能够帮助加强委内瑞拉同石油公司讨价还价的地位。韦尔斯还对英国政府施加压力,确保皇家荷兰/壳牌石油公司一起进行。由于咨询顾问们的协助,终于根据新的“平分”(50%对50%)原则煞费苦心地拟定了一个解决办法。那是石油工业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按照这个新概念,各式特许开采权使用费和捐税将提高到这样一个程度,即政府所得到的同石油公司在委内瑞拉所获得的净利润大致相等。实际上,双方成为平等的伙伴,把地租平分为二。作为交换条件,关于各式特许开采权的有效期的问题将置之不顾——当然尖锐的责问还是存在的,例如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及其所攫取的一些公司是如何得到某些特许开采权的。目前存在的特许开采权的资格也将凝固化,期限也将延长,新的勘探机会也将设法提供。对石油公司来说,这一切都是可取的收获。
对于这条已经提出的法规,由“1928年的一代”幸存者所组成的自由一社会主义政党(民主行动党)提出了批评。他们指控这条法规,按照其文字来看,其结果对委内瑞拉并不有利,分配比例也远远低于50%对50%;他们的论点是,委内瑞拉应当从石油公司过去曾获得的利润中得到补偿。民主行动党关于石油的代言人胡安。
帕布洛。佩雷斯。阿方索宣告说,“委内瑞拉石油工业的全面清洗——即它的例行程序的净化——在各石油公司向我们国家付给充分的补偿金之前将仍然不可能实现。”
尽管民主行动党的代表弃权,委内瑞拉国会还是在1943年3 月通过了新的石油法规,把取得的协议“奉为神明”。
那些主要的大公司十分愿意在新的制度下生存下去。壳牌石油公司的董事弗雷德里克。戈德伯在那项法规通过以后不久谈到委内瑞拉政府时说,“他们追求的是钱。除非我们对岸的朋友怂恿他们这样做,他们还不太可能拒绝高收入,不管其来源如何。”但是,在委内瑞拉经营的一些小公司,不像大公司那样,却义愤填膺。
潘特佩克石油公司的总经理威廉。巴克利打电报给国务卿斥责那条新法规是“难于负担”的,并宣称所以接受它仅仅是由干处在“委内瑞拉和我们的国务院逼迫之下”。
他补充说,它将明显地诱发进一步的“骚动和侵犯美国石油公司的财产所有权的企图”。巴克利的电报归了档。
两年之后,在1945年,一些不满的年轻军官与民主行动党合作发动政变推翻了委内瑞拉的临时政权,罗米洛。贝坦考特成为新的军政府的第一任总统。在他崭露头角当上旬928 年的一代“的领袖之前,贝坦考特曾在大学的锦标足球队中踢前锋,接着被流放,后来成为民主行动党的总书记;当政变发生时,他是加拉加斯市政参议会的一员。发展部部长是佩雷斯。阿方索,他曾经是针对1943年石油法规在国会内起带头作用的主要批评者,他现在申诉说,经应允的平分(50%对50%)实际上算出来约是60%对40%,有利于石油公司。佩雷斯。阿方索对税收法制定了一些重要的修正,进行这些修正计划是为了保证分配真正不折不扣地50%对50%平分。新泽西标准石油公司接受了这些变动;它的常驻经理阿瑟。普劳德菲特对国务院说,”
对所得税结构的面上修改,不可能提出有理的反对意见。“总之,1943年的石油法规和佩雷斯。阿方索随后的调整使得委内瑞拉与石油公司之间的地租问题来了一个戏剧性的重新分配。作为这些变动的结果,加上生产的迅速扩大,1948年的政府总收入,同1942年相比,增长了五倍。
佩雷斯。阿方索在另一个空前的举动中决定试图在工业的后阶段生产上攫取一些收入;他说,他要委内瑞拉“收获运输、炼油和市场销售方面的利润”。为了追求这个目标,他坚持不以金钱而以实物的形式来收受应该属于委内瑞拉的部分特许开采权使用费——就是说要石油。然后他转过身来将抵充使用费的石油直接在世界市场上出售。贝坦考特说,这个做法打破了全世界普遍的行业“禁忌”,“现在委内瑞拉这个名字在世界石油市场上,大家都知道指的是一个通过直接谈判可以向它买到石油的国家了。市场销售这个神秘的面纱——在这面纱背后盎格鲁撒克逊人一直维持着对权利和秘密的垄断——永远除去了。”
同曾经在墨西哥发生过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较大的公司不仅适应地租的重新分派,并且在民主行动党掌权期间同它建立了满意的工作关系。克利奥尔石油公司迅速行动,招收该国国民加入它的队伍;不到短短的几年,它的劳动力中90%是委内瑞拉人。克利奥尔石油公司的阿瑟。普劳德菲特甚至代表委内瑞拉政府向美国国务院游说,那时候克利奥尔公司本身被《幸福》杂志描述为“大概是在国外的美国资本和技术的最重要的前哨”。
贝坦考特也许有一次曾经称那些国际公司为“帝国主义章鱼”。但是他和他的同事基本上是实用主义者;他们认识到他们需要这些公司,并且可以同它们一起工作。石油提供了60%的政府收入;石油实际上是政府的经济基础。见坦考特后来说,“要是通过法令把这项工业国有化,那等于跃入空中而自杀。国家的目标可以不用国有化的手段来达到。贝坦考特带着自豪的口气表明说,由于四十年代中期的税收改革,结果是委内瑞拉政府从每桶石油上面所收的钱要比墨西哥政府所收的多7 %,而墨西哥的石油工业已经国有化了。而且,委内瑞拉的生产量则六倍于墨西哥。
在贝坦考特执政期内,“50%对50%”的平分原则在委内瑞拉是稳固地确立起来了。可是时间在流逝。1947年12月,70%的选票投向一个新的民主行动党的政府;不到一年之后,天1948年11月,这新政府又被那些曾经在1945年的政变中与它联盟的同一军事小集团成员推翻了。
有些石油经营者欢呼这次1948年11月的政变。威廉。巴克利说,他感到高兴,因为贝坦考特和他在民主行动党内的盟友,“已经使用国家的大量美元财富来增强俄共在西半球的利益,而且已经迫使美国资本为这种反美运动提供经费。”然而这不是那些石油大公司的看法。阿瑟。普劳德菲特觉得这次政变“使人沮丧和失望”。
它威胁着花了三年紧张的努力才建立起来的与民主政府之间的稳定关系。
贝坦考特在许多方面表现了他的实用主义。他甚至邀请一个著名的美国公民来建立一个新的企业——国际基本经济公司,来资助委内瑞拉的发展规划和新的商业。
这位特殊的美国人在石油上发了大财。他就是最近才辞职的国务院美洲事务协调员——约翰。D。洛克菲勒的孙子纳尔逊。A。洛克菲勒。
中立区对于地主和租户之间关系叉一次空前地重新下定义以资明确的事件,发生在世界的一个偏僻地区,那个地方不是归一个地主而是两个地主所有。这个中立地带就是1922年在科威特与沙特阿拉伯划边界过程中英国人切割开来的约两千平方英里的荒芜沙漠地。为了迁就和容纳贝都因人——他们在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之间来回游牧,对国籍概念模糊——两国同意对这一地区共同掌有主权。如果说每个制度都包含自我毁灭的种子的话,那么就是在这个中立地区里——以及在它的石油权利的分配方式上——最终将导致战后石油秩序结束的消蚀过程开始了。
战争结束时,美国政府具体地说国务院同意并积极支持在中东的许多关于石油的新安排,但是它时断时续地一直担心着一件事:那些从“大笔石油交易”中兴起的大石油公司之间的连锁关系。它关心它们对竞争和市场的影响。它甚至更忧虑的是怕形成这么一种概念:既有这一小组石油公司在起支配作用,又有美国政府在支持它们。整个形势也许太像一个卡特尔,对在这个区域内和区域四周的民族主义以及共产主义势力来说是一件绝好的有利的事。同时,中东的这个新制度也许很容易激起美国国内各个不同集团的批评和反对,不仅包括反对托拉斯的人和大企业的自由批评者,也包括国内石油工业的独立部分,这一部分人对“大石油公司”怀着固有的敌意而现在则变本加厉地憎恨“外国石油”。
为了预先防止这些批评和概念的产生,华盛顿采取一种惊人的和显然十分明确的政策:鼓励“新公司”参与中东石油的开发以便抗衡那些大公司和它们的组合。
这种政策将解决国务院另外两个政治上的忧虑。引进更多玩牌者来参与牌戏会刺激开发中东石油贮藏的步伐,从而给这个区域的国家带来更大的岁入,这本来就是这些国家的一个越来越重要的目标。同时,据认为中东的石油来源越多,卖给消费者的价格也就越低。但是,唯一的问题是分派地租的方式太多;对消费者降低售价和增加产油国的收入这两个目标最终是相矛盾的。
1947年,为了推行这个新政策,国务院发了通函告诉美国公司说,科威特也许将把它对中立区的权利付诸投标,美国政府将高兴地看到各公司会利用这个机会。
有几个大公司认为那太冒风险了。它们怕如果加入投标比赛,它们说不定必须提出比它们目前付出的特许开采权代价远为优越的条件,这就要大大地激怒原来的有关国家。
有一个人十分熟悉美国这次突然推进的政策以及在中东出现的机会,他就是拉尔夫。戴维斯——加利福尼亚标准石油公司的前主持市场销售的总裁,他曾经担任过战时石油管理署署长哈罗德。伊基斯的副手,后来又担任内政部石油与天然气司司长,现在已不担任公职而过着平民的生活。1947年,为了投科威特中立地带特许开采权的公开招标,戴维斯组织了一个财团,其中包括著名的独立经营公司,诸如菲利普斯石油公司、阿什兰石油公司和辛克莱石油公司。这个组织叫作美国独立石油公司(AMINOIL )。多么好的名称,没有比它更好的了!戴维斯提醒他的合伙人要有思想准备费大劲去压服对手们——他说,他们现在正在“谋大利、大大利”,同大公司的竞争将非常剧烈。
但是美国独立石油公司进入竞争的过程很独特,其机会来自一个名叫吉姆。布鲁克斯的人,他是得克萨斯油田上的焊工。在沙特阿拉怕完成了一项指定的工作后回国,在路上他在开罗的谢菲阿德旅馆歇宿。凑巧住在同一旅馆里的有一位科威特埃米尔的秘书,他刚接到指令要找一个与那些大公司没有关系的得克萨斯石油企业家,目的是为了引进新的投标者。焊工的牛仔帽是足以引起他俩进行交谈的题目,很快地该焊工被邀请去科威特城的达斯曼宫作客;在宫里他帮助修整水管工程,使用水节约了90%,故而博得这个缺水公国的无尽的感激。焊工回到美国后,石油工业界传开了他新结交的友谊,尽管这故事并不被人认为是特别可信的。可是由于他有这个宝贵的联系,他被吸收入美国独立石油公司的谈判代表队,效果极好。美国独立石油公司从科威特那里赢得了中立地带的特许开采权,标价使整个石油工业界都为之目瞪口呆:七百五十万美元现金,每年特许权使用费最低为六十二万五千美元以及15%的利润分享——还加上送给科威特埃米尔的一艘价值一百万美元的游艇。
投标问题解决了,剩下的是沙特阿拉伯在中立区的权利,现在这些权利也成为人们攫取的对象。
“城里有最好的旅馆”
如果美国政策的一个目的是在于通过分散所有权来分散财富,那么在中立地带的沙特阿拉伯特许开采权落到一家美国的独立石油公司手里这个办实将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因为在赢得特许开采权后的八年内,一个自称J。保罗。格蒂的石油经营者将成为美国最富有的人了。从他进入商界的早期起,这个内向的、爱虚荣的和不可靠的格蒂就受到赚钱这个强烈欲望的驱使,加上他有赚钱的非凡才干。有一次他说,“城里总是有最好的旅馆的,最好的旅馆里总是有最好的房间,最好的房间里总是有人住的。当然城里也有最坏的旅馆,最坏的旅馆里也有最坏的房间,而最坏的房间里也总是有人住的。”很明显,他是打算占有那最好的房间。
格蒂经常在谋求胜利,对人行使权力,然后(有些人就是这样来看的)背叛那些倚靠他或曾经信任他的人。当然,他同古本金一样是不信任人的。他解释道,“一个人几乎总是被其手下的人所抛弃的。他们在80%的时间里也许是不错的,但是在其余20%的时间里他们会干些简直不可思议的勾当。”有两件事格蒂不能忍受:在比赛中遭到失败和与人分享权威。他一定要处在控制地位。他的一个经营伙伴说,“我对保罗。格蒂的为人非常熟悉。我同他斗过一千次,但从未赢过他一回。
格蒂不喜欢改变主意。他不管你手里掌握什么凭据。即使你能让他看到一个十有九成是对他有利的决定,他也不会动摇和让步——作为一个原则问题,就是不行。“
格蒂是一个赌徒,但是在他押下最大的赌注时,他是谨慎保守的,并尽一切可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他解说道,“如果我要在典型的赌博这玩艺儿上进行冒险,我情愿拿钱买下一个赌场抽头,自己不赌。”
格蒂的父亲是明尼苏达州一家保险公司的律师,他曾去俄克拉何马州收取一笔呆账而最终成了一个身价百万的石油富翁。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的儿子开始建立他自己的石油业,同他父亲的事业齐头并进。父亲是一个说话等于契约那样的人,相反,儿子却从事石油行业中称为“精明的生意”;他做生意非常巧妙而且把它作为乐事,因此他把这些技巧几乎变成一种艺术。他对他的胜利,不管是买卖或其他事务都感到洋洋得意。拳击家杰克。登普西有一次同他吵嘴。登普西说,“格蒂体魄健壮、生性好斗、动作敏捷。我从来没有遇见一个人像他那样专心致志和具有强烈的意志——也许他是得天独厚。这就是秘诀所在。”
作为一个年轻小伙子,格蒂就已开始无拘无束的浪漫生活和性的冒险,他特别喜爱少女。他结婚五次,但是婚约誓言对他来说甚至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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