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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冻着了吧。&rdo;严天佐扫了一圈，看到了厨房，那里边应该有劈柴用的斧头，&ldo;我帮您修修这树吧。&rdo;

&ldo;啊？&rdo;康爷爷还没想明白，严天佐就进了厨房，从灶台边找到了斧头，回到院里，奔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就砍了下去。

&ldo;唉！&rdo;康爷爷再想问一句，已经晚了，那树桂花一下子瘦了三分之一，娇俏的明黄花瓣纷纷扬扬浮在阳光里，悠悠地洒了下来，落了严天佐满身。

&ldo;现在能见光了。&rdo;

&ldo;哦。&rdo;康爷爷再去看窗户，果然没有什么影子了，又走进屋子，从里面跟严天佐说：&ldo;还真是，谢谢你啊。&rdo;

严天佐摆摆手，放回了斧头，扛着砍下来的那枝桂树走了。到了路上，问了两个在道边猫着的闲人，俩人一块钱，帮忙抬着到了曹恩凡家。

病恹恹的曹恩凡本想蒙头大睡，却头疼地根本睡不实，听到砰砰砰地敲门声，似梦非梦，好久才勉强睁开了眼。待到辨认出是真的门响，一下子心慌的不行，翻身下床，往外走。

&ldo;谁？&rdo;脚底下跟踩着棉花似的，走两步就要往前倒，摸上了门锁，手下凌乱，折腾了一会儿才把门打开。

明晃晃地，一树金花。曹恩凡以为是自己病得昏了，眼前冒金星，看定了才发现自己没看错，是一棵小树。

&ldo;进去进去。&rdo;有人在后面催促。那棵小树就这么直挺挺地被抬了进来。

曹恩凡想拦一下，身上实在没力，眼看着两个陌生人抬着小树进了院子，接着一个黑影跟着进来，他回头一看，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ldo;天佐。&rdo;曹恩凡这会儿不是心慌，而是感觉心压根不跳了。

说实在的，严天佐虽然要求了很多次，但曹恩凡这还是第一次喊他&ldo;天佐&rdo;，真顺耳，他听了很高兴，张开双臂就把曹恩凡抱紧了怀里。

这人病着，浑身都是软的，此刻更像是掉进了严天佐的怀抱里，越堕越深。

&ldo;你身上怎么这么烫？&rdo;

&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同声问出，严天佐却没听清，推起了曹恩凡的身子，细细端详着：&ldo;你病了？&rdo;不想跟康爷爷随口胡诌，居然成了真，恼恨地说，&ldo;我这张破嘴！&rdo;说着往前凑了凑，&ldo;快让我看看。&rdo;

曹恩凡这才觉出现在这样子有多别扭，转身想躲开。严天佐捞了一把没抓住，倒是摸到他袍子下的腰肢弹韧紧实，滑的握不住，像是只要狠心一扯那外袍，他整个身子就能露出来一样。一时竟心荡神摇，想这样的身子骨，穿蟒扎靠，往台上一站，不知能迷倒多少人呢。

☆、月移花影玉人来

曹恩凡进了房间，想倒杯水喝，一拎茶壶发现没水了，干看着茶碗。严天佐跟进来，刚要开口，门外的两人扯着嗓子问：&ldo;这个怎么办？&rdo;

严天佐回头，看那俩人扛着树，没地儿站没地儿放的，挥手指着西南角的墙根：&ldo;种那儿。&rdo;

那俩人面面相觑，没见过这么种树的。严天佐看他们不动，以为是突然让他们帮着种树，这俩不愿意呢。他回身走到墙角：&ldo;再给你们加一块。就种这儿。&rdo;俩人莫名其妙地多挣了一块钱，今儿是遇到散财童子了，捣蒜似地点头，把树放下了。严天佐去胡同儿里踅摸了一把铁锨，朝人家院子高喊了一声：&ldo;借铁锨使使啊！&rdo;回头抛给了那俩人。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有什么好犹豫的，俩人一个松土一个刨坑，干了起来。

曹恩凡站院子里，看着严天佐忙活，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ldo;种树！&rdo;

这小院儿地上铺着青石，只有西南角、西北角露着土，原来是两个小小的花圃。曹恩凡小时候总见着他娘在收拾，一年也有两季开得鲜妍的花。后来他娘病了，这两块花圃就没人管了，过了一冬之后，就变成了两块冷硬的土地。至于那些萎烂的枝叶是怎么没的，曹恩凡都想不起来了。

&ldo;我还没卖房呢吧？&rdo;

严天佐一愣，接着笑了，听出来曹恩凡在跟他开玩笑，回身把他往屋里推：&ldo;你病着呢，别站外面迎风。我这儿一会儿就好了。&rdo;

曹恩凡被推了几下，脚底踉跄，抓住了严天佐的手腕，叹口气说：&ldo;我出来烧壶水。&rdo;

&ldo;我去烧我去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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