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好阏氏!我大夏尊贵的阏氏,竟是个无法生儿育女的男人!”
苏日娜咬牙切齿道:“你要知道,我当时准你留下他,也是因为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他是个双儿,他能为大夏诞下子嗣!”
“若他做不到,倒不如杀了他,撕毁休战书,再次发兵南下!”
“大姐!”哪怕斯钦巴日心中一团乱麻,也很是气愤,可他也不能真如如苏日娜所说的那样将沈怜枝给杀了,更不能发动战争。
“我才即位不久,有些部落王未必全然诚服于我,如今绝非打仗的好时候……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这可是他亲口说的,他这样做,无疑是将你我的脸面都丢尽了!他这是看你刚坐上单于之位,根基未稳,好损了你的威信,从而煽动其余十六个部落掀起叛乱——我看他就是个奸细!”
“够了!”斯钦巴日再也听不下去,他压抑着将矮木案上的弦月弯刀甩到一边,拍案而起。
他这个姐姐,本就不喜大周人,沈怜枝的身份又如此尴尬,苏日娜对他的憎恶,自然是有增无减。
只是这样的揣测未免太过荒唐了,斯钦巴日有些不屑地想,就他那般眼泪像江河一样流不干的人,能有这样的魄力与手段?真是可笑。
“父王那时重病……已然时日无多了。”斯钦巴日有些艰涩地开口道,他看向苏日娜,“父王的离去,其实与阏氏并无关系。”
苏日娜与他相隔一臂,斯钦巴日高她许多,只是苏日娜昂着头颅,气势竟不比他低分毫。
姐弟俩对视良久,终究是苏日娜先移开眼,她抬腕抚发,声音沉凉:“我自有定夺。”
斯钦巴日叹了口气:“又不是怎么了不起的人物,犯不着这样如临大敌的。”
“这个沈怜枝。”斯钦巴日想了想,自以为中肯道,“懦弱无能,木讷蠢笨,除了一副皮囊尚能入眼,实在是没有半点长处,就这样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他说罢,转了转脖子就往帐外走。
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驻足不前,斯钦巴日挺风流地笑起来:“不过还是挺招人疼。”
苏日娜看他那副轻佻嘴脸便来气,嫌恶地挥手让他滚出去,人影不见后,苏日娜又若有所思地蹙起眉。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偏见不是斯钦巴日三言两语便能消除的,她的侍仆走上前,小声道:“公主。”
“奴也觉得,那阏氏看起来不像是值得您忌惮的人物。”
苏日娜睨她一眼:“那也总比不防着好。”
“去找几个人盯着他。”苏日娜凉凉道,“动作小心点。”
***
斯钦巴日终于找着由头去见他的阏氏——不丢脸地去见。
他姐姐那个性子他最清楚,看苏日娜跑过来发飙的那样子他就知道沈怜枝绝对没好果子吃,他翻上榻,先把人转过来仔仔细细敲了一遍,没见着什么伤,这才暗松一口气。
一颗吊着的心落了下来,那股愤懑感又接踵而至了,斯钦巴日掐着沈怜枝的下巴,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孔,“你自己说说,你今天在大姐面前说了些什么话?”
沈怜枝满脑子都是那柄飞来的刀,他分不出半点的精神去应付斯钦巴日,两片薄薄的嘴唇干的起了皮,沈怜枝下意识舔了舔,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我……我……”
斯钦巴日目光落在他被舔.舐的湿润的嘴唇上,就这么转瞬即逝的一眼,那股积攒多日的欲.望翻腾而上,他俯下身,泄愤似的在沈怜枝嘴上狠狠咬了一口:“怕了吧?活该!”
“你也真敢什么话都往外说啊!啊?还说什么另请高明。”斯钦巴日一想到这就来气,反了天了!
这沈怜枝竟然能如此洒脱地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半点儿都不在乎他,这让斯钦巴日很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他心中,他的阏氏应该柔顺地讨好他,自觉地献媚于他,把自己当作他的全部,怎么能如此潇洒地说出“另请高明”这种话!
他正要发飙,胸膛却贴上一双柔软的手,斯钦巴日绷着个脸低头一看,见沈怜枝自下而上可怜巴巴地看他,纤长睫毛蝶翼似的轻颤。
“大…大王,我错,错了…”怜枝看他脸色黑如锅底,以为他要惩戒自己,只能示弱。
斯钦巴日瞪着眼睛:“此情此景之下,你竟然还敢引诱于我?!”
沈怜枝被他吼得一愣,嘴唇翕动着,不知所措。
“好!那我就满足你!”斯钦巴日今日来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下半是怒气半是欲.念地去扯怜枝的衣衫,手上动作急攘攘的,浑然不知自己一副登徒子模样。
他捧着沈怜枝的脸,用力地在怜枝唇上亲了两下,又恶狠狠道:“你能不能生,是你说了算吗?”
“是老子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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