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离去似乎令紧缚在我身上的最后一条锁链也无声间碎裂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真正喜爱我、在乎我了,我开始变得大胆,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也似乎开始被我抛掷到脑后了,到了合约的后期,我近乎能毫无障碍地做出所有y先生要求的动作,当他的手谈判坐在驾驶位上,仇郁清的表情同往日无异,淡然、坦诚、理所应当,就好像自世界的伊始,他的所作所为都无比正常。只在我立于车窗旁迟迟不愿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的目光略略斜了过来,像是感到不安那般,他勾了勾唇角,“带你去吃好吃的,你答应过的,我来接你了。”喉中猛然间涌出无数的疑问,那一刻,我多么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将质问的话语全部倾倒出来,可终究,我还是没有勇气打破这宁静的和谐,我和仇郁清的关系本就因为层层叠叠的隐瞒与不可弥合的过往而岌岌可危,更何况……的确,我饿了。仇郁清带我去了一家装潢精致的餐厅,包间,没有其他人打扰,一切就跟之前一样,我在他面前大快朵颐,而他则是手撑下巴凝望着我,一副好像看我就能果腹的模样。“你的头发变长了,以往都会理得比较短。”见我放下碗,仇郁清这样说,我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在没话找话,不过确实,最近因为身体与精神方面的各种问题,我的确没怎么整理过自己的形象,“毕竟不像你,皮肤白,那我还是找个时间理一下吧,我这种肤色,更适合走那种什么……硬汉风?”说到一半,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脆弱的“硬汉”吗?“别看我了,你吃,饿晕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扛。”于是仇郁清便听了我的话,开始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地用起餐来。看他这幅矜持又节制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贵公子,老实说凝望着眼前的仇郁清,我很难想象他的脑子居然比我还不正常。手机提示音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杨天鹏发来了短信,问我今天晚上还要不要回家睡觉。明天还有拍摄行程呢,反正明天白天,我是一定会到他家去的。然而正在我打算回复的时候,仇郁清停下了用餐的动作,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手机瞧。不再打算回复杨天鹏,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我解释道:“是杨天鹏问我话呢,明天工作我还是要回去的,别愣着,盯得我发毛,多吃点。”将一盘菜推到他的面前,我的内心无比复杂,一方面想要直接跟他坦白,另一方面却又有点贪恋这来之不易的和谐。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也有些想他。生活方面的建议,仇郁清一般还是会听取的,他夹菜,但只夹我推过去的那一盘,对于食物,他好像从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就好像对其他任何事物那般,他的爱好很少,就连工作都只是按部就班地做到别人认知的最好。吃完后,他停下筷子看着我,“我安排了一个新地方,刚好顺路,要不要过去瞧瞧?”顺路?顺什么路?我内心暗暗疑惑,但却终究没有拆穿他这欲盖弥彰的试探,其实我在犹豫,犹豫究竟该怎么问出口,所以我决定今晚上再多同他相处一段时间。司机不知什么时候到的,饭后的仇郁清同样坐到了车后排,在我的身旁。我有意避着他,但他修长的双腿却略显张扬地侵犯到我的领地上,隔着裤料,皮肤之间的相贴令我感到紧张,更别提仇郁清的身体一直似有似无地倾覆过来,近乎压在我的臂膀上。“裴森,”仇郁清叫我,我扭头看过去,他便趁机更近地将我们之间的空隙弥合了,他说:“你似乎很犹豫,想问我什么?今天跟白医生的谈话,又让你改变了态度。”他还真是……有够了解我的。“我以为,我跟她说的内容,你都知道呢。”我笑着对他说。“凭据是什么呢?”没有为自己辩解,仇郁清不屑于抵赖,但当我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直觉,他便总会说:“那就算我不承认,你也无可奈何。”智商大抵是已经完全被仇郁清碾压了,哪怕仇郁清已经将出租屋的新钥匙递给了我,并告诉我说,不久之后安在我家里的监控摄像头就会拆除完毕,我的内心依旧泛起一股窝火的感受。这个夜晚,仇郁清带我走入了一处位于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他说这套新的房子已经装修完很长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因为跟我闹了矛盾,所以一直都没有入住。“看你好像不是特别习惯我之前住的地方。”仇郁清的双手轻轻抚在我的肩膀上,自背后,他的身躯笼罩着我,“于是我就想,这里或许会好很多,我打算把它送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赠予合同被放在客厅内的橙色立柜里,签上字就好了。”宛若蛇妖,他的气息伴随着这些蛊惑的话语,落在我的耳畔上。已经没有心思跟他玩这些家家酒,我拂开他的手,径直坐上了客厅内的沙发。仇郁清跟过来,斟酌片刻后才坐到我的身旁,距离有些太近,但尚没有突破社交距离。“仇郁清我想跟你说件事……”当我扭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手恰好放到了我的脸颊上,轻轻的,他抚住我脸颊的力道十分柔和,目光也带着痴迷,就好像正期盼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似的。他闭上眼睛亲吻过来,我连忙侧过脸躲闪,这一吻最终落到了我的脸颊上,“什么事?”仇郁清终于暴露了本性,他的手臂开始紧箍住我的腰,他说:“如果是不高兴的事,那还是不要说好了。”靠,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荷尔蒙近乎蒙蔽了我的大脑,向后的躲闪最终只换来他的进攻,最终我不得不倒在了绵软的沙发上。抬高手臂抵挡着他,他握住我手腕的力道都是轻轻的,“一起洗,好嘛?好久没有过了。”他在说梦话。我抬手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他那张一直不停施放魅术的脸,“我大学的时候,有一个人资助了我,那时候我家里条件很困难,虽然不是什么十分正经的方式,但我还是有点感谢他……”这话是试探,也有些违心,我其实明白那样的“长期资助”令我不由自主地拉低了做人的底线,但是我在想,万一,万一呢?仇郁清不知道这件事,万一他并不那个y,或许我还能够相安无事地糊弄下去,以保住自己光辉灿烂的形象,以掩盖自己不甚光彩的过往。“你知道……我的脑子,出了点问题……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以不太能确定。”犹犹豫豫地,我凝望着仇郁清的眼睛,尝试性地,我开口道:“你知道他吗?又或者,我跟你提过他吗?”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仇郁清看着我,我发现他好像正尝试通过我脸上的表情,来确认此刻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缓慢地,我坐了起来,衣服被拉回到胸口以下的位置,仇郁清的手掌,轻轻地放到我的肩膀上。“是,”他说,“你说过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垂眸,他的表情略微有些黯然,“毕竟是为了家里人,所以也不算是自甘堕落吧。”他的语气,就好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但是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愤怒亦或者极度吗?他攥住我肩膀的力道,好紧好紧,紧到就连我都感觉有些发疼了。“你一直不愿意跟我说那时候的事,而现在,终于……”下一刻,仇郁清倾身,抱住了我,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真的,我挺高兴的。”子弹仇郁清的言外之意,似乎是“他并不认识那个被称为‘y先生’的人”。好吧,对此他并没有明说,并且有很大的概率,他正用他自己的方式,糊弄着我。照他所言,似乎从前,我并没有十分详细地跟他提及关于“y先生”的事情,对此他一知半解,他只知道对此我十分痛苦,并且我自认为自己“自甘堕落”。凝望着他的眼睛,原本想要跟他坦白的我在那一刻忽然犹豫了,“我都跟你说了什么?”轻声地,我问出口来,唯恐听见那个令人感到绝望的答案,我心跳如擂鼓,“老实说,在我现有的记忆里,似乎没怎么跟你提过。”眼睫轻微颤抖着,试探着,仇郁清抓住了我的手,“是在我们闹矛盾的时候。”抿了抿嘴,似乎十分不愿意提及这些往事,“要是你想起来,会伤心的,跟你说过的,很多记太清楚,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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