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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vt-8的成员是美国成年男子的典型，很有代表性。民意测验者们最喜欢这种代表性。有一位曾经是俄勒冈州谢里登一所学院的田径明星；一位在纽约州一家保险公司里供过职，一位当过堪萨斯城肉类加工厂的工人，一位是哈佛大学法律系的学生，一位是洛杉矶某木材商的儿子，一位是由海军士兵中直接选送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任职的，还有几位是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正式毕业生。[注：亚历山大&iddot;r&iddot;格里芬：《一艘令人难忘的军舰：&ldo;大黄蜂号&rdo;传奇》，第37‐39页。]

盖伊去彭萨科拉海军飞行学校受训之前是农业机械学院的学生。那天上午从&ldo;大黄蜂号&rdo;起飞，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用飞机运载鱼雷，更不用说还是从军舰上起飞的。而且他&ldo;从来也没看见别人这样干过&rdo;。中队里其他少尉也没有见过。和战友们一起升空后，这位25岁的年轻人头脑里就没有产生过任何疑虑。沃尔德伦训练他们，给他们讲课，让他们作难度高、危险度大的演练。盖伊和中队里的伙伴们对他充分信任，无限尊敬。盖伊于此后不久对前来采访的人说：&ldo;我们几乎一看队长沃尔德伦的后脑勺，就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因为他曾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在什么情况下应该做什么。&rdo;[注：盖伊的叙述。]

9时18分，&ldo;筑摩号&rdo;发现这批鱼雷机，也正是在这时，友永的最后一架飞机在甲板上降落，而且也是在这一瞬间，&ldo;舡鱼号&rdo;为规避&ldo;岚号&rdo;的深水炸弹而迅速下潜。&ldo;筑摩号&rdo;筑起两道烟幕屏障，并对空射击。一艘驱逐舰在&ldo;利根号&rdo;左舷也施放了一道烟幕。接着，&ldo;赤城号&rdo;也发现了来犯敌机，并开始规避。[注：日本的叙述，第17页。]在源田看来，敌机像是&ldo;在远处湖面上飞翔的一群水鸟&rdo;。

&ldo;他们终于来了！&rdo;源田自言自语道。自从上次陆基飞机进攻以来，在整个作决定和回收飞机的过程中，日本飞行员心里一直在嘀咕；敌舰载机怎么还迟迟不来呢。不过源田不明白敌机为什么飞得那么低，他心想：他们的接敌方式真怪呀！[注：源田的陈述。]

盖伊盼着快下进攻命令，而沃尔德伦正抓紧这宝贵的几秒钟把敌舰队的位置和编成电告斯普鲁恩斯。可惜由于距离太远，加上飞机飞得太低，这份报告斯普鲁恩斯没有收到，其他人也没收到。显然，沃尔德伦原想攻击&ldo;赤城号&rdo;，但因遭零式机猛烈火力的攻击，就转向下方洋面上3艘航空母舰中居中的那艘。据盖伊估计，向他们进攻的零式机大约有35架，各舰的高炮也一齐对空射击。尽管日方声称有美机被击落，盖伊却肯定一架轰炸机也没被高炮击坏。他的飞机是唯一接近目标，进入敌高炮射击范围内的飞机。其余大部分轰炸机都很不幸，还没来得及投下鱼雷就被密集的零式机击落了。[注：盖伊的叙述：1942年6月7日r&iddot;a&iddot;奥夫斯蒂给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备忘录。内容：美国海军顶备队少尉g&iddot;h&iddot;盖伊1942年6月4日写的作战报告。]

有一架鱼雷机扑向&ldo;赤城号&rdo;，似乎想带雷去撞舰桥。草鹿回忆说：&ldo;当时我觉得这下完蛋了。但它没撞着舰桥，而是一头栽进了海里。&rdo;草鹿为这个&ldo;英勇作战&rdo;的飞行员进行了简短的祈祷。[注：草鹿的陈述。]

有关这个鱼雷机中队最后3分钟的悲剧的材料少得可怜。盖伊是唯一的幸存者，可他当时也无暇顾及其他队友的情况。[注：盖伊的叙述。]vb-8的航空三等兵勒鲁瓦&iddot;奎伦在飞往中途岛途中，从无线电中听到了沃尔德伦的声音。他肯定那是沃尔德伦的声音，因为他曾几次在无线电中听到过他的声音。这次，他吐字清脆，断断续续地说：&ldo;立即进攻！……当心战斗机！……看那架落水了！……我的情况吗？……告诉我是谁干的，我重重有赏……水里有2架战斗机……我的2名僚机驾驶员要落水了……&rdo;[注：&ldo;大黄蜂号&rdo;报告附件8。]

盖伊看见中队长的飞机左油箱起火。着火飞机从盖伊旁边掠过时，他看见沃尔德伦站起来，拼命想从烈焰腾腾的座舱中挣脱出来。剩下的3架tbd机中，有2架也旋转着消失了。接着盖伊机上的机枪手兼报务员也死了，他成了vt-8的唯一幸存者。

他在一艘驱逐舰上方急速拉起，然后朝海面上一艘航空母舰冲去。这艘舰只显然是&ldo;苍龙号&rdo;，因为他看见的另2艘航空母舰要比这艘大些。由于电动投雷装置失灵，他扳下手动装置。该舰向右急转弯直冲着他驶来，所以他想脱靶也不可能。他根本没把舰上漫无目标的对空火力放在眼里，&ldo;对准舰前部的一门砰砰射击着的高炮冲去&rdo;。他想向它射击，可是机枪卡了壳，于是就从舰尾上方大坡度急转弯飞走。航空母舰上正在给飞机加油装弹，&ldo;油管横七竖八拖得到处都是&rdo;。盖伊一直希望tbd机上能有一门前炮，这次则更是如此。他在靠近舰桥的地方猛地拉起时，&ldo;看见舰桥上的小个子日本舰长急得直跳，大嚷大叫&rdo;。[注：盖伊的叙述。]

藤田从自己的零式机里所看到的一定是盖伊的那次进攻。就他所知，只有一架鱼雷机躲过了他和他战友们的攻击，有可能发射鱼雷。藤田发现鱼雷后，就在&ldo;苍龙号&rdo;的航迹上方倾斜转弯，像发了疯似地盘旋以期引起航空母舰的注意，&ldo;苍龙号&rdo;终于转了个弯，鱼雷从它旁边疾驶而过。藤田的飞机上弹药已尽，油料也所剩无儿，他在&ldo;苍龙号&rdo;上降落。使他惊奇不已的是，航空母舰居然没有发现鱼雷。显然，它免遭灭顶之灾完全是碰上了运气。[注：对藤田的采访，1964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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