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去世后,桂安安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大夫人以小女孩不需要一个人住一间大院子为由,把桂安安从侧院安排到了前院的柴房里。
侧院则给了大少爷,说是他原本的院子太小了,需要扩建,把侧院和大少爷原本的院子连接起来。
因为大夫人的排挤与默认,桂府的下人们也不怎么给她好脸色看,有时候甚至会把属于她的那份饭菜私自吞了,只给桂安安送去下人们吃剩的粗粮。
桂安安开始出现精神恍惚的现状,她有时候会声称有哥哥姐姐,但桂府上的人从来没见过她嘴里的哥哥姐姐。
后来桂安安逐渐长大,虽然平日里需要干活,吃得也不好,但她就是神奇地出落得不错,刚及笈时,就吸引了许多公子前来提亲。
大夫人自然不可能答应让桂安安嫁去富贵人家,对外说桂安安有癔症,不能出嫁。
从此,桂安安有癔症的说法就传遍了桂府和整个县城,不再有人前来提亲,甚至沦落为笑柄,茶余饭后,人们总是津津乐道,桂府的二小姐可惜一副好皮囊,却是个疯子。
与此同时,桂府的大小姐刚说定一门亲事,是贾府的贾少爷。
于是贾少爷便常常出入贾府,次数多了,便看上了桂安安。
桂安安并不知情,贾少爷谎称自己是大夫,前来帮她治病,哄骗着桂安安与他在一起。
贾少爷追人的本领是有一套的,甚至为了哄桂安安开心,亲手造了一艘小船给她。
当然,这只是贾少爷自己声称的,实际上,是他托人打造。
桂安安除了母亲之外,从来没见过对她这么好的人,于是很快便沦陷了。
但贾少爷其实只是玩玩,骗得桂安安身子之后,很快便感到无趣。
桂安安曾经把哥哥姐姐介绍给贾少爷,而贾少爷并看不见所谓的哥哥姐姐,但当时为了哄骗她,就假装说自己能看见。
贾少爷厌弃之后,便开始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是个疯子。
“什么哥哥姐姐,我看就是一个疯子,根本配不上桂府小姐的身份。”
在众人附和声中,贾少爷越说越起劲。
他没看见藏在门后的桂安安,自然也不知道全被桂安安听了去。
不过,即使桂安安站出来与贾少爷对峙,能换来的,也只是新一轮的嘲讽。
而桂府大小姐也埋怨桂安安勾引她的未婚夫,把怒气都洒在桂安安身上。
大小姐把那艘小船拆了烧毁,将小船的遗骸扔进桂安安房间。
自此,桂安安的癔症更加厉害。
她嘴里的哥哥姐姐出现得愈加频繁。
但依旧没有人看见过哥哥姐姐。
曾有人问过桂安安,她嘴里的哥哥姐姐,是不是桂府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桂安安摇摇头:“哥哥姐姐对我很好,他们会陪我玩,哄我开心。”
询问的人就知道了,这肯定不会是少爷小姐,那么桂安安,便肯定是看见了幻觉。
而在桂安安撞破贾少爷真面目的次日,就有人发现,贾少爷吊死在后院最大的桃花树上。
整个桂府上下都战战兢兢,有谣言说是桂府里混进了外人,要把桂府里的人全部赶尽杀绝。
大夫人把这一切都怪到桂安安身上,说所谓的外人,就是桂安安嘴里的哥哥姐姐。
桂安安在对峙时却说,是甄先生。
“甄先生是谁?”旁人问道。
桂安安不语。
旁人便只道是她的癔症又重了几分。
因为是疯子,桂安安没被官府收押,但她被大夫人锁在后院一间小厢房里,从此不许离开一步。
……
“现在你知道了吧,那贾先生,根本就是那个畜生伪装的。”甄先生讲完往事,看向王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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