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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这……&rdo;那汉子还是不肯接。

&ldo;别这了那了，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吃饭呢啊?&rdo;我忙打断他，然后就转身一溜小跑跟上了队伍。

02

这张老二家在村东头，家境没他大哥家的好，不过在村子里也算不错的了。红砖砌的三间瓦房，前面围了个院子。在院子的一角，用庄稼梗和木头搭了个棚子，里面一黑一白两只猪正在抢食呢。

刚一进屋，张利英就招呼媳妇儿泡茶，然后吩咐儿子去隔壁老李家搬张大桌子和借几张凳子过来。自己一边从偏房搬出长条板凳，一边还歉意地向我笑笑说：&ldo;屋子小，公安同志你们就凑合着啊。&rdo;

不一会儿，他儿子扛着个大桌子，带着隔壁俩小孩提着椅子就进来了。刚放下，张利英就把自家的桌子和刚借来的，搬到屋子中央并了起来。摆好杯子和碗筷，然后就招呼大家快围坐过来。还坚持让我和瑞恩坐上首。

一番推辞不过，我还是极不好意思地坐下了。这会儿，我托付买酒来的那个老乡，他一手搂着四瓶白云边，另一手拎着一箱啤酒就进来了，他儿子在后面提着两大包卤菜直接送进了厨房。

我忙上前接住，说：&ldo;老哥，超支了吧，我补给你。&rdo;

张利英和那老乡一起上来按住我，说：&ldo;哪能呢，刚好，刚好，还有些剩余。&rdo;说着还想找钱给我，我也死死地拦住了。

一边的张利英也说：&ldo;你看你这同志，来我家吃饭还让你破费，这真是……&rdo;

&ldo;嗨，说这个干嘛，我这不是也有事找大家帮忙吗?对了，快加双筷子，留住这老哥，一起喝点酒。&rdo;我说道。

&ldo;不了，不了。&rdo;那个老乡撂下东西，就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这时，张家媳妇就端上来一盆油炸糯米团，摆上了桌子。张利英说：&ldo;走了就算了吧，来，大家入席，动筷子了。&rdo;说着就启瓶，一溜地就给在座的大家都满上了。

瑞恩看见这白酒，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我轻轻地碰了碰他说：&ldo;老乡的一番心意，多多少少喝一点。&rdo;

陆陆续续又上来几个菜，大家觥筹交错、杯盏叮咚间，酒至半酣。我这才拉了拉瑞恩，示意他下面的话注意记着，然后红着脸扯着喉咙说道：&ldo;多谢大家赏脸来陪我吃这顿饭，下面，小可还有点事，需要大家帮忙。&rdo;

&ldo;客气了，客气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能帮上忙的我们绝对不含糊。&rdo;大家忙不迭地说。

&ldo;好，那我就闲话少说。&rdo;我说道，&ldo;张利英张大哥家的老大，张顺英一家，还有他爹妈前段时间惨遭杀害，惨不忍睹，儿子张瑞恒也失踪了。我们这趟，还是为这件事来的。&rdo;酒有点上头了，我说话感觉有点吃力，都说不连贯了。还好大家也明白，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我等我的下文。

&ldo;我们这段时间，跑了不少地方，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这个凶手之一，有个叫齐万福的，不知道大家认不认识?&rdo;我问道。

&ldo;齐万福?&rdo;大家交头接耳了起来，一会儿，一个年长的说道：&ldo;公安同志，我们这村子不算大，姓氏也就六七个，没有姓齐的啊。&rdo;

其他的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没这号人。我提示说：&ldo;张顺英家住的那房子的地方，以前不是住着个地主么?&rdo;

&ldo;哎哟!&rdo;一个老爷子一拍大腿说，&ldo;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对，那儿以前确实住着个地主，还真是姓齐，叫齐大贵，不过他都死了好多年了啊。&lso;文化大革命&rso;的时候，把他批斗得可厉害了呢。&rdo;

我点了点头，说：&ldo;嗯，这个齐大地主确实死了，但是他有个儿子，齐万福，还活着‐‐不，也死了，不过是前几天才死的。&rdo;

&ldo;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了，那个齐老地主以前还确实有一双儿女，他那儿子叫什么福来着。那小子小时候可坏了，仗着他爹是地主，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后来&lso;文革&rso;批斗他的地主老爹的时候，他为了避免惹火上身，就和他老子划清界限了。他老子还没死，他就跑到外地去了，那时候他才十几岁吧，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了。&rdo;一个老者慢慢地说道。

&ldo;他跑到了湖南，还学了些邪门歪道，这回回来就祸害了张顺英一家。&rdo;我说道。

&ldo;啪!&rdo;只听见一个杯子摔到地上破碎后清脆的响声，是张利英。他愤恨地骂道：&ldo;这一家子狗娘养的，以前他老爹在的时候，就没少欺负人。现在老子死了，儿子还跑回来害我们家，我那可怜的老夫和大哥哟。&rdo;

我和周围的两个老汉安慰了一下他，说了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话。等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之后，我才接着说道：&ldo;前几天我们追查到湖南张家界，找到了齐万福的房子，可是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下毒杀死了。&rdo;

&ldo;狗日的，活该，恶有恶报。&rdo;张利英啐了一口痰骂道。

我尴尬地一笑，才接着说道：&ldo;现在呢，我想请几位老爷子回忆一下，当年齐老地主还活着的时候，他家里有没有来什么人，比如蓝眼睛、高鼻子、黄头发的外国人。&rdo;

我话一说完，发现大伙儿就都把目光投向了瑞恩。瑞恩一阵尴尬，赶忙低下头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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