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宣宣来了,杜慕言立刻把看到一半的文件合起来,往边上一丢,望着她的双眼微微亮了起来。
秦宣宣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瞥了眼旁边的文件,迟疑地开口道:&ldo;医生不是说你应该多卧床休息吗?我想,你公司的事……是不是该暂时放放?&rdo;
杜慕言从善如流地点头,&ldo;好。&rdo;他把手边的文件递给李赛,道,&ldo;这些你看着办,实在不能决定的,等我回去再说。&rdo;
&ldo;好的,杜总。&rdo;李赛接过文件,心中却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之前他也不是没劝过杜总要以身体为重,秦小姐的一句话真的比别人的一百句话都管用。
将人带到后,李赛就在杜慕言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病房。他知道杜总收到了他的消息,显然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解决秦小姐的疑惑,他只要给他们两人留出空间即可。
&ldo;吃吗?&rdo;秦宣宣拿起个苹果,见杜慕言笑着点头,便削起皮来,边削边说,&ldo;我爸说他这几天一直有课,等空了就来看看你。&rdo;
&ldo;秦教授忙的话,不用特地过来的。&rdo;杜慕言道。
&ldo;这话得你自己跟我爸说。要是我劝他了,他会说我忘恩负义的。&rdo;秦宣宣轻轻地笑了笑,手中水果刀一划,连成长长的苹果皮全掉了下来。她从小就爱削苹果给她爸妈吃,削苹果削得又快又好。把皮都削下来之后,她又小心地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小碟子里,让杜慕言用牙签戳着吃。
&ldo;那天救你我心甘情愿,秦教授不用放在心上。&rdo;
杜慕言只觉得整颗心脏都暖洋洋的,嘴角勾着浅笑看秦宣宣为他削好苹果切成块。曾经,这些都只是他梦中才会发生的事,他向往,却从未实现。当他梦境中的一切慢慢实现时,他觉得幸福的同时,又满心恐慌。他怕这一切终究只是梦一场,当他睁开眼,什么都没改变。
&ldo;我爸他不会听的。&rdo;秦宣宣无奈地说着,将小碟子递到了杜慕言面前。
杜慕言视线微抬,目光从秦宣宣美丽的面庞上缓缓划过,垂下视线。他慢慢抬起手,伸到一半却像是乏力般垂了下去,在秦宣宣担忧地看过来时,他弯了弯唇角,像是有些尴尬,&ldo;刚才看文件太久,手好像使不上力气了。&rdo;
&ldo;下次别再看了。&rdo;秦宣宣的语气有些急,说完她便有些烦恼地看向那碟苹果,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杜慕言因她的关切语气而骤然染上亮光的面庞。
&ldo;只能麻烦你喂我了。&rdo;杜慕言敛笑故作无奈道。
秦宣宣只迟疑了一下,便拿起碟子,用牙签戳了一小块苹果,喂给杜慕言。之前杜慕言手都不能动的时候,她也喂过他,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倒也没刚开始那么尴尬了。
冰凉的苹果块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杜慕言并没有尝出苹果真正的味道,因为是秦宣宣喂他,他只觉得每一块苹果都像撒了蜜糖一样甜,每一块都让他回味无穷。
很快,一碟子的苹果都吃完了,秦宣宣放下碟子,终究问了出来,&ldo;杜慕言,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rdo;她顿了顿又补充,&ldo;我希望能听到实话。&rdo;
杜慕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面容却平静甚至带笑,&ldo;你问吧。&rdo;
秦宣宣垂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没敢看杜慕言,低低地问道:&ldo;你跟《吴市日报》的赖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跟……跟我有关的。&rdo;
&ldo;是。&rdo;
听到杜慕言的肯定,秦宣宣吃惊地抬头看他。她是怀疑杜慕言跟赖兴有什么交易,但她没想到他会承认得这么慡快,都没等她将她的那些怀疑证据都说出来就承认了。
杜慕言早将刚才说的&ldo;手使不上力气&rdo;丢在了脑后,伸手握住了秦宣宣交握的双手,神情诚恳,&ldo;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一些事。我会告诉你一切真相,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rdo;
&ldo;是……什么事?&rdo;秦宣宣迟疑道,甚至忘记要抽。回自己的手。她没有说自己会不会原谅杜慕言,因为这完全取决于他所隐瞒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ldo;赖兴跟踪我,拍了一些关于我的照片。&rdo;杜慕言道,&ldo;这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找过你了,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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