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姐姐这是哪里话。&rdo;杜熙月不紧不慢道,&ldo;天气这样冷,姐姐甘愿在外面受冻也要等妹妹,这番好意,祖母若知道了,定会夸姐姐是个重情义的,也好重塑姐姐在祖母心中的印象。&rdo;
&ldo;杜熙月!你……&rdo;大姑娘正开口要骂,邢妈妈在门廊下端了两碗红枣姜汤过来:&ldo;老奴给两位姑娘熬了姜汤驱寒,还是进屋说话吧。&rdo;
到底是怕传到老太太那去……大姑娘瞪了杜熙月一眼,把余下的话噎了进去,自个打了门帘先进屋去。
月巧看不惯,撇撇嘴:&ldo;这里又不是暖香阁。&rdo;
杜熙月见邢妈妈也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跨进屋去。
大姑娘坐在堂屋里,倒安静下来,看着姜汤里鲜润饱满的红枣,长一声短一声叹气。
杜熙月放了手里的碗,轻笑一声:&ldo;这是老太太前些时送来的红枣,听闻给府里各院落都送了,我吃得慢还剩些。&rdo;
大姑娘呲之以鼻:&ldo;不过是些枣子,你当像宝似的留着。&rdo;
杜熙月也不恼,看了会大姑娘,徐徐道:&ldo;祖母的心意,妹妹自然当若瑰宝,倒不像姐姐……&rdo;她笑得清甜,低头喝了口姜汤。
大姑娘哪里是糊涂人,先前她屋里是有粗使婆子拿了枣子回来,可和杜熙月的一比,相差甚远。
不但小,而且干瘪,色泽发暗,像是被人挑下的剩货。
&ldo;要不是王姨娘,你有今时今日!&rdo;大姑娘募地站起来,一手掀翻桌上的碗。
&ldo;呯啷&rdo;一声,碗摔碎了,姜汤洒了一地。
月巧怕伤到杜熙月,赶紧护了上来,裙摆也溅了汤汁。
&ldo;大姑娘这是作甚?&rdo;邢妈妈看不过眼,忙拿了托盘来捡碎瓷片,语气里显出几分不满。
大姑娘额前爆青筋,骂道:&ldo;不过以前是伺候祖母身边的狗奴才罢了,跟了得势的主就这样嚣张起来,连我都不放在眼里!&rdo;
邢妈妈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月巧见不得大姑娘的脾气,打抱不平道:&ldo;邢妈妈是府上的家奴,行事定也稳妥,否则老太太也不会拨给我们姑娘用。&rdo;
大姑娘冷笑:&ldo;老太太的心思岂是你这样没读过书的蠢货能知道的。你懂什么!你以为……&rdo;
话未说完,吟香就在外面喊了一句:&ldo;大姑娘,大太太找您过去。&rdo;
听到&ldo;大太太&rdo;三个字,大姑娘偃旗息鼓下来,白了眼杜熙月,冷哼一声:&ldo;咱们走着瞧!&rdo;就出去了。
杜熙月紧捏的拳头才放来下来。
月巧不满:&ldo;姑娘方才还说不能避,可大姑娘这般出言辱骂邢妈妈和我,不就是打姑娘的脸吗!&rdo;
&ldo;月巧!&rdo;邢妈妈提高嗓子喊了声。
&ldo;姑娘怎么也不说一句……&rdo;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杜熙月坐下来,接了邢妈妈递上来的茶,淡淡道:&ldo;大姑娘为何而来你不是不清楚,我若说话,她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我们。难道你想闹得老太太不得安宁?&rdo;
月巧伶俐,忙屈膝福礼:&ldo;二姑娘,方才是月巧太过冲撞,不该顶了大姑娘,还请姑娘责罚。&rdo;
&ldo;算了算了,她的脾性你也知道,下次注意便是。&rdo;杜熙月不是傻子,即便月巧得罪了大姑娘,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真处罚自己的下人,毕竟大姑娘出言不逊再先,月巧也是帮着自己说话而已……
再说,就如月巧说的,大姑娘不敢对自己如何,就拿自己身边的下人撒气。
俗话,打狗还的看主人……
这口气,她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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