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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副局长忽然意识到3号狙击手的口吻不对头，&ldo;这个狙击手怎么可以提出这么卤莽的要求呢？罗中是被缺席审判为死刑的，而庭车常仅仅只是我们怀疑的对象而已。他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rdo;

少校如梦初醒，突然想起3号狙击手是李建国烈士的亲弟，大喊糟糕，操起对讲机命令道：&ldo;03注意，03注意，我命令你，中止任务，立即归队！我命令你，中止任务，立即归队！&rdo;

（九）

耳机里传来少校异常坚决的声音，3号狙击手的心在绞痛，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开枪，杀我哥哥的凶手就在我的枪口下啊，只需两发急速，一枪射倒他的帮凶，第二枪就能为我的哥报仇，为什么！

&ldo;03！你听到没有！这是命令！命令！&rdo;耳机里的声音更大了。

3号闭上眼睛，扣在板机上的手指在颤抖。

&ldo;3号……&rdo;一旁的副射手提醒道。

3号狠下心，松开指头，收枪，起身，离开狙击点。他落下一滴眼泪，哥哥，只差那么一点，我就为你报仇了，但是，我现在必须服从命令。

（十）

没过多久，指挥车内的几条外线几乎在同一时刻传来形式不同但内容相同的信息，有命令、有指示、有请示、有要求、也有暴跳如雷的痛斥。内容只有一个：中止行动，撤回所有人员。

原因很简单：罗中已经被列入国家安全机关的专项主管工作范围，其它部门未经授权是不得擅自采取行动的。

后果也很严重：市公安局刘副局长因立功心切，未能及时将所部获取的机密情报反馈给国家安全机关，反而擅自采取了行动，已造成渎职事故，应付有主要和直接责任。诚然，其它所涉主要人员也付有不同性质、相应程度上的责任。

然而，有一个事实不容置疑：政法委副书记出于忠于工作职责的固执，支队参谋长的提醒，刘副局长的理智，少校的果断，尤其是3号狙击手出于强烈的军人使命感坚决地服从了命令，避免了一场悲剧。一名战斗在秘密战线上的忠诚卫士免以屈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

第十三节局

（一）

清晨七时，时小兰洗漱之后，换了一身素白松软的运动服下楼，到江边绿化带慢跑。广州的空气不及昆明的好，更无法与座落于原始丛林间的那曼镇相比，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时小兰喜欢绕着一座公园的围墙跑上两圈，偶尔蹦起来，看看园内的老人或孩子在做些什么，却从不进去，对于从小生长在原始森林的她而言，公园只不过被圈起来的人工森林。有时候，她还会爬上树，坐在上面喝着橙汁，自娱自乐地目视脚下的世界，偶尔发出少女所特有的笑声，无视路人的诧异。远远地传来城管人员的喝斥，时小兰照例偷偷地伸伸舌头，一溜烟跳下来，发出胜利的呼唤声，一路追上三四个正背着沉重书包的小学生。

虽然住在广州还不到一年时间，她已经熟识了每天清晨从这条路上走过的小学生。

&ldo;哎，今天天气蛮好的。谁陪姐姐去玩电动呀？&rdo;时小兰弯着腰背着手，保持着速度，嬉皮笑脸地祸害祖国花朵。

&ldo;不行，老师会骂人的。&rdo;一个小胖子认真地回答。其它人亦坚定地摇摇头，未停下脚步。

时小兰露出那对虎牙，扬开两只爪子，恶狠狠地说：&ldo;老师很凶咯？有没有我凶？啊…啊呀呀呀…&rdo;

&ldo;我们老师可凶了，姐姐一点都不凶。&rdo;一个戴着高度眼镜的男娃儿拉拉背包带，加快了速度。

目视娃儿们咬着油条匆匆前进，时小兰懊丧地停在马路边，小嘴嘟起老高，看了看表--7时46分，该上班了。时小兰转身向酒店方向走去，路并不长，她一边踢着一片不知何故落下的叶，一边四处寻望，端详这个无论快乐或寂寞都与她无关的世界。

（二）

熟悉的拖鞋声从旋转式门内一直响到门外，循声望去，庭车常拎着一听百事可乐慢悠悠地晃出来，蹲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吸烟。今天他不用上班？时小兰疑惑地走上前。

&ldo;你在这里做什么？&rdo;时小兰凑上前问。

庭车常好像被吓了一跳似地缩了缩，抬起头，&ldo;他们说你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跑完步回来。&rdo;

时小兰一怔，捋起一缕发丝绕在右手指间玩着，闪着眼睛求证：&ldo;你在等我吗？&rdo;

&ldo;你…为什么让五叔去帮我还债？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欠了人家的钱？&rdo;

&ldo;我让五叔找人……跟着你，他说，有人经常找你麻烦，是放贷的。所以我就……&rdo;

&ldo;五叔给了他们五十，是吧？&rdo;

&ldo;嗯……&rdo;时小兰低头玩捏着指间的头发。

庭车常弹熄烟头，起身伸个懒腰，在裤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张支票伸到她面前，&ldo;那边的债我已经自己去结清了，五叔多给的那部份他们也如数退给我。这是五十，还给你。&rdo;

&ldo;前几天他们还逼得这么急，你……你怎么突然就还清了？&rdo;

&ldo;有钱了就能还了嘛，坑蒙拐骗，拉皮条抢银行怎么都行，我在行。&rdo;

&ldo;真的？&rdo;时小兰没接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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