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张开手,享受难得的郡守大人的伺候。可惜他还是不太会,有点儿手忙脚乱,差点将中衣的盘扣套错。她笑一声,推开他,&ldo;没用的家伙。&rdo;
&ldo;快点。&rdo;他不和她计较,反而催促。
顾皎便知他要弄鬼,下床,穿衣,自己随意为挽了个素髻。李恒却很不满意,在妆盒里挑挑拣拣,选了好几只金钗和宝石头冠。换来换去,都觉不甚满意,嫌弃道,&ldo;你的东西,怎地那么少?&rdo;
&ldo;多了有甚用?不能吃也不能喝,还不如去多开几晌地。&rdo;她不在意得很,&ldo;且你不知,并非甚往头上戴都是好看,需得这般少少的。&rdo;
她往发髻里按了两枝珠钗,&ldo;这般,才好看,是不是?&rdo;
李恒左右看,不得不承认,珍珠将她的脸和唇衬得红白分明,果然更好看了。只她昨夜哭得太厉害,眼皮还有点肿肿的,需得扑点粉。他开了粉盒子,却手足无措起来。
顾皎轻声指点,该用指腹沾一点点,在掌心和匀了,再一点点抹眼睛上面去。
她扬起脸庞,&ldo;延之,你帮我,敷得少少的,薄薄的才好看。&rdo;
他当真沾起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点在她的眼皮上。他的睫毛长又卷翘,澄澈的眼珠里只有她一人的影子,而她也在看着他。他对她笑一笑,亲了亲她依然有点肿的唇,&ldo;口脂便不要了,这样就很好看。&rdo;
好不容易弄完,她对着镜子晃了晃,当真是面如莹玉白,耳坠明月珰。打扮得这般郑重,衣裳便有些不合适了。她重新去开箱子,挑了一件春衫。他有些疑惑,&ldo;会冷‐‐&rdo;
顾皎有点嗔怪地拍他一下,男人当真是不懂女人的爱美之心。
出得院子,辜大居然还守在门口。
李恒问一声,&ldo;马可准备好了?&rdo;
&ldo;在后门处。&rdo;辜大应声。
顾皎回头,看着辜大,&ldo;辜大,你可是守了一夜?需得去休息。&rdo;
辜大不敢抬头看她,只道,&ldo;谢夫人关心。&rdo;
李恒不想她分心,直牵着她往后面走。
白电和皎雪已经等了多时,见主人家来,兴奋得不行。特别是皎雪,温顺地凑到顾皎手边,要贴着她的手。她被长鬃毛刮得痒痒的,抱着它的头直笑。
李恒将她抱上马,道,&ldo;走吧。&rdo;
此时黎明星还挂在半天,月亮也只见得浅浅一勾,但东边的山后已经可见一片亮光,那是即将要升起来的太阳。
&ldo;延之‐‐&rdo;顾皎惊喜,&ldo;你可是要带我看日出?&rdo;
他没答,翻身上白电,拍了拍皎雪道,&ldo;走吧。&rdo;
山路驱缓,一点点往上。
水声始终在耳边,能感受到水雾一阵阵拍打在脸上。
不知什么野物在叫,鸟儿却在丛林中扑棱。
白电走在前面,始终朝向远方的一点点亮光。
顾皎打了个短短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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