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井鬼街的几乎任何一个地下通道口或是电梯进去,穿过近地的真空轨道交通站和商业广场,都可以进入废弃的封禺军事基地。
休息了一夜的苏格穿过旧时的人防工程通道,墙壁上有大量凌乱的文字和绘画。
他看到了常被信徒念诵的佛名,还有自各种文化体系中的冥神,这边地府里的秦广王执掌孽镜,那边米克特兰Mictlan之主肩头停着夜枭,隔几步又可以看到伊邪那美在黄泉上手提天之琼矛。
义体和免疫抑制剂的滥用让这里的人很难无疾而终,他们要么期望能通过净土法门往生极乐佛国,要么就崇拜死亡。
他通过蛊雕的传感器,能听到远处路人的交谈,墙幕仍播报着昨天安全局突发事故的通告。整个城市因此人心惶惶,有人却对此十分兴奋,窃窃私语,哪方冥神把那些魑魅魍魉召进了鬼界?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越广泛,也就意味着安全局会投入越多的资源来调查真相。虚空界曼荼罗此时仍在苏格兜里——贴身带着这玩意很不安全,但除此之外他没有更放心的地方。
他穿过阴暗潮湿的甬道,乘电梯下了七层,外面的环境有些潮湿,通风管道凝着水渍。
有人正用变色喷漆往墙上涂鸦——烟尘中的巨人单膝跪地,败给了黑衣银面的神祇。
苏格驻足多看了几眼,涂鸦者已经完成了绘画,往下面加上生物改造手术的广告。察觉到苏格的接近,涂鸦者回过头来问:“画的还可以吧。”
他是个黄皮肤的中年男人,听口音像是本国人,他身上几乎看不到多少义体植入的痕迹,这就很稀奇了。
“很不错。”
涂鸦绝大多数的细节都被抽象化了,但苏格还是能一眼认出封禺山神的形象。
涂鸦者说:“封禺山神几乎达到了义体改造的极致,很多人觉得,假以时日,他甚至能成为第二个利维坦,但你看看,只是一个照面,他就被弄死了。所以说,义体再强,也就这样了。”
他透过苏格衣领和全息面罩的缝隙,盯着他的脖子。
“我没见过你,不过你也没怎么安装义体吧。”
“为什么这么说。”苏格不动声色地反问。
“感觉。”涂鸦者说,“义体会改变人,破坏天人合一的自然状态,你给我的感觉就很自然。”
“是吗。”苏格听出涂鸦者语气里对义体改造的排斥。
这让他想到了秋良龙治说的群岛战争,那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抗拒义体改造,原来现在还有这一类人。
涂鸦者笑了笑,“我很少夸人,但夸人都是真心的。你既然不接受义体改造,就说明你很明智,能看清义体的弊端远大于益处。”
“弊端?怎么说。”苏格问。
“比如说,义体会给人造成知觉错乱……我不太会说,这样,过两天,你来参加我们的座谈会吧。”
苏格迟疑了一下,“你们’是?”
“我们也没什么组织。”涂鸦者说,“不过硬要说的话我们也有一个对外的正式称呼,性灵会,你听说过吗,有人泼脏水说我们是什么‘肉体原教旨主义者’。”
苏格一边听着,一边想起,自己使用蟑螂机器人和蛊雕时的确出现了“知觉错乱”的状况。
他刚想深入询问,涂鸦者又指着墙上黑衣银面的涂鸦说:“但他们怎么泼脏水,用事实说话,义体就是比不上天人合一的肉身。”
“呃,你意思是……”苏格警惕起来,“他也没有义体改造?”
涂鸦者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
苏格的语气很微妙,忌惮、试探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有种骇入对方思想的冲动,但一则要顾忌到这样可能伤害无辜,二则他用走廊窗台上珍珠鸠试验过自己并不能骇入没有安装脑机的生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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