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时的状况你根本不了解!我怎么可能用压缩空气瓶砸她?如果在陆地上,我把压缩空气瓶朝她扔过去,你倒可以这么理解。可当时在水里,压缩空气瓶下坠的路线我根本无法预见。事实上瓶里的空气已耗尽,戴在身上反而是累赘,我不得不摆脱它……&rdo;
蔡律师越说越激动,离开座椅,来回走动着。
&ldo;她现在在哪里?&rdo;
&ldo;她留在泰国。&rdo;
&ldo;她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她为什么不回上海?她父母从北京来上海找她,都急得快发疯了……&rdo;
&ldo;我已经见过她的父母了,把小素的骨灰交给了他们。&rdo;
一瞬间,蔡国俊仿佛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足足有半分钟站着一动不动,他把头转过来,盯着林赛红,问:&ldo;你说什么?&rdo;
&ldo;小素已经不在人世,她死了。&rdo;
蔡国俊的嘴里发出一声嘘声,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一直站在窗台前,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耳际里回响着海浪的惊天涛声,连林赛红离开办公室都没有察觉。
结束了假期,林赛红回到医院上班,一切照旧。后来,他从报纸上看到一些关于普吉岛的报道,那里正在迅速恢复,新建的酒店拔地而起,海滩上又热闹起来。
林赛红又去过一次慈修庵,为那边的人们祈祷。
小素托他办的事,他已经完成了,只是他想不出如何跟小素联系,他没有时间再去普吉岛,只能以后再说了。
小素的父母带着女儿的骨灰回了北京,林赛红开车送他们去机场,临别前,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和住址。望着夫妇俩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林赛红暗下决心,过一段时间就去北京看他们,以后要多关心他们,虽然小素没有托付过这件事。
那天下午,他在手术室为病人安装一个人工股关节,听见护士小声说:&ldo;奇怪耶,哪里来的脚印?&rdo;
他低头一看,地上果然有一串湿湿的脚印,而且没有穿鞋。
&ldo;手术前地板都是擦干净的。&rdo;护士从口罩里发出闷闷的嘀咕。
&ldo;大概是赤佬!(上海话,鬼的意思)&rdo;麻醉师开玩笑,引来呵呵几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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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似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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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红并没有在意,他往医疗仪器上注视了一眼,病人血压正常。由于光线的关系,屏幕上有反光,林赛红的左边是器械护士,右边是引流护士,对面是医学院的实习生,旁边还站着一个&ldo;护士&rdo;,奇怪的是,那&ldo;护士&rdo;竟然穿着一件游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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