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福错愕:“殿下怎么知道有雾?”
&esp;&esp;李庭霄但笑不语。
&esp;&esp;马福想了想,小心道:“殿下,绊马索只在冲锋时有用,绵各军队若是缓慢行进,恐怕……”
&esp;&esp;李庭霄斜睨他:“那就在周围闹出点动静,让他们跑快点!”
&esp;&esp;马福思量片刻,眼睛一亮,满脸笑容地去了。
&esp;&esp;清晨,天空变成暗灰色,草原上果然起了大雾。
&esp;&esp;一片混沌中,低沉的脚步声轰隆隆震动地面,一抹抹暗淡的影子在朦胧雾海中缓缓升起,逐渐清晰,那是手握武器,身覆皮甲的绵各勇士。
&esp;&esp;这次来的不是直里,而是昭裘达,墉冬察汗麾下的另一员虎将,经过上次一役,直里俨然吓破了胆,如今沦为全部落的笑柄。
&esp;&esp;将近两万人马在浓雾中摸索前进,随着人马走动,雾气在半空缓慢流淌,相隔几步便不见人,绵各士兵怨声载道,走得艰难。
&esp;&esp;在距城五里时,鸥城西北角突然发出一声悠长金鸣,接着马蹄隆隆,一片喊杀之声震彻原野,昭裘达连忙派出探子去查,却再没回来。
&esp;&esp;战场上瞬息万变,比对手快一分,便多一分胜算,他连忙下令全军加速冲至城下列阵,号角声响,拎着弯刀的绵各勇士左右散开,一大队骑兵轰隆隆奔向城门方向。
&esp;&esp;他看着一列列马队消失在浓雾间,总觉得心头怪异,忽然,远处大乱,人喊马嘶不断传回,他登时勒马:“何事?”
&esp;&esp;一名小将急急来到近前:“报将军,前方有绊马索,我们的骑兵中了埋伏!”
&esp;&esp;昭裘达大惊。
&esp;&esp;若在好天,绊马索仅能拦住第一波前队,且有勇士探路,通常见到绊马索便砍断了,但如今视物不清,第一波人马倒地后队再上,多半会踏着自己人的身体过去,再被绊倒。
&esp;&esp;可这是哪来的妖雾?湘军又怎会提前知道?
&esp;&esp;他粗吼着命令:“停!停止前进!重新列队!”
&esp;&esp;已经迟了,前方乱作一团,马匹士卒争相踩踏,有侥幸靠近城池的,乱中被墙头的湘兵乱箭逼退,慌不择路四下逃遁。
&esp;&esp;城西北角喊杀声逼近,那架势如有千军万马一般,让人心神俱骇。
&esp;&esp;副将疾呼:“将军,退兵吧!”
&esp;&esp;昭裘达不甘心,但如今的状况也只能从长计议。
&esp;&esp;后面的步兵还没跟上,听到收兵号角赶忙转身后撤,乱军大溃,昭裘达搞不清后队状况,只得避开西北角的动静,带马队兜着圈子从侧翼撤退。
&esp;&esp;天渐渐亮起,太阳刺破浓雾透进丝丝缕缕的光,他依稀看到前方一片树林,那里他安排了自己人,过去汇合说不定还有翻盘机会。
&esp;&esp;可还未等靠近,却听到林子里突然惨叫声连连。
&esp;&esp;昭裘达心头一沉,缓下马,周围几骑却已拔出弯刀靠近了密林。
&esp;&esp;陡然间,林中射出一支冷箭,力道极大,直接将一名骑兵穿喉射杀,那马没了主人,步子慢下来,却依旧向着树林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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