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_船伴足(足履金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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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处子之夜会落红，可是起床急了忘看，等问问玉姐见着没有……

&ldo;颜兄?颜兄，在想什么呢?&rdo;

季春的声音终于把颜沉从思绪中唤醒，他猛抬起头，把眼前的人定睛看了看，才想起正站在通和殿外的中庭里。

&ldo;季春兄，找我何事?&rdo;颜沉立刻露出纯善的笑，柔声问道。

&ldo;我见你不言不语，失神许久，特来叫醒你。&rdo;季春也是笑，但声音要冷得多。他身上的破旧袍子已经穿了好些天，如果换身新衣，再把头脸捯饬一下，也是个让女子流连的丽者。

&ldo;我在思考沃公的话，看能不能再悟出些经韬纬略。&rdo;

&ldo;如此甚好。不知东阳公赐宝一事，颜兄有对策了吗?&rdo;

话说今日颜沉登拜沃公府的时辰晚了许多，通和殿内满满当当，已经在唇枪舌战，绕不开的还是那四箱宝物。颜沉悄悄走进通和殿，竟无一人察觉他的迟来，弄得他哭笑不得，又庆幸又失落。

&ldo;此事乃当务之急，有空闲在这里碍人观听，不如去沃公帐中直接禀告。&rdo;

季春的笑容浅了些，旋即又灿烂起来，说：&ldo;我听闻颜兄是从大梁来的，家世显赫，乃大梁名门望族颜氏的嫡子。&rdo;

&ldo;天下疆场，生是血肉死是草芥，哪分什么名门什么望族。&rdo;

季春的眼珠微微一震，嘴角渗出一丝钦佩，&ldo;颜兄好眼界，在下受教了。&rdo;

颜沉故作谦逊，已经做好准备目送他离开，可是这人又说话了，还挪近一步。

&ldo;颜兄今日迟了这么久，是因家中有事耽搁了吗?&rdo;

颜沉身体一凛，想起将才的胡思乱想，呼吸紊乱了些，舌头也似打上结，找不到说辞。

季春并不等他答话，自顾说：&ldo;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兄乃将才，断不可纵恣于曲径隐间。&rdo;说罢合手请退。

颜沉僵在原地，眼前有些昏花，看来他不光纯贞美名没了，还成了众人皆知的风流欢客。虽然是天地相倾般的转变，但为何心中有一丝丝窃喜?

这日沃公府里又散得早，颜沉急着回家，进门前却忐忑了。跨过门槛后，没看见那缕妙影，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ldo;玉姐在哪?&rdo;颜沉问。

&ldo;玉姐‐‐，少主问你在哪儿‐‐!&rdo;寄生突然伸长脖子大喊，没隔多久，院子里面传来玉姐的大嗓门：&ldo;屋里‐‐!&rdo;

&ldo;少主，玉姐在屋里。&rdo;

&ldo;我听到了。&rdo;颜沉揉揉耳朵。

玉姐在自己屋里做手工活，林琅也在，倚在旁认真学习。她仍旧穿着昨夜的宽大旧衣，微垂着娇俏的小脸，时而蹙眉苦思，时而掩嘴嫣然，乌黑的长发已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一枚红艳的花瓣在领口处忽隐忽现。

&ldo;少主来啦。&rdo;玉姐先看到颜沉，平平地点头招呼。

林琅却像兔子一样受到惊吓，脸蛋瞬间冻住，噌一声站起，唯唯诺诺地抓着衣角。随后发现站着不该，通一声跪下，颤抖着说：&ldo;奴婢林琅，见过恩公。&rdo;

&ldo;起来起来，这家里从来不行跪礼。&rdo;玉姐又抢了颜沉的词，放下绣棚把林琅扶起。

起身后的林琅脸色苍白，气息不顺，拉住玉姐的手微微说：&ldo;恩公跟玉姐有事要谈，奴婢先退下了。&rdo;

她慌慌张张走向屋门，却发现颜沉颀长的身子把门全堵了，左右探试，竟找不到钻出去的空隙。

&ldo;恩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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