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老先生扯皮完，牛庚宝把手一摊，&ldo;老师，算完了，给卦资&rdo;

就算脸上架着墨镜，也能看到他一脸的财迷样，黄老先生笑道，&ldo;这价钱怎么算？&rdo;

牛庚宝摆出生意人的架势，说，&ldo;这样吧，开张头一单，我给您打个五五折，你给一张老人头得了&rdo;，这些话，都是他早上摆摊时，听那些摊主说的，他稍微改了改，就拿来自己用了。

老先生装模作样的摇头，&ldo;准不准还不知道，你就敢开口要一百？你这手下的狠呀&rdo;，他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掏了钱夹子。

牛庚宝拿钱不手软，他把钱揣兜里，然后又掏出个手帕包递过去，&ldo;老师，这个给师娘&rdo;

黄老先生的老伴是镇上敬老院的前副院长，虽然退了，却还三不五时地去院里帮忙。

牛庚宝给钱，意思很明确，就是用来捐的。

黄老先生打开帕子，发现里头累了不少零钱，不由问，&ldo;哪来的钱？&rdo;，牛庚宝家里的情况摆在那，捐点给他么是道理，哪有让他捐出去的。

牛庚宝说，&ldo;今天不是摆摊了么，被当叫花子赏的&rdo;

&ldo;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rdo;，黄老先生一阵叹息，这学生哪哪都好，就是太早熟，做事太有原则，这脾气秉性也不知是好是坏。

赚了前心情好，牛庚宝走路都带风，他下了课就回去了，晚饭他爹会给他带。

&ldo;乖宝！

&rdo;，刚从学校后门出来，就听见他奶的声音。

牛庚宝大跨步上去，&ldo;奶奶，你今天怎么来了？&rdo;，王爱珍不是一个人来的，牛庚佑也来了。

&ldo;哥，抱！

&rdo;，牛庚佑一见他哥，就去抱腿。

牛庚宝单手把他抱起，还颠了颠，&ldo;阿佑，你又重了&rdo;

牛庚佑却说，&ldo;哥，我有长好看了么？&rdo;

牛庚佑上了幼儿园，接触的人多了，也知道自己长的差，他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说肉多了，脸上的褶子就能抹平，于是，他就把自己当了猪，一天到晚吃吃吃，才一个礼拜没见，牛庚宝看他，似乎又圆了一圈，是个十足的小胖子了。

牛庚宝顶了顶他弟的额头，&ldo;我家阿佑最好看了&rdo;

牛庚佑&lso;咯咯&rso;笑，王爱珍从牛庚宝手上撸下钥匙圈，先去开了门，把家里带来的鸡蛋青菜鱼放到灶间去。

牛庚宝抱着他弟跟在后面，两兄弟闹了一阵，王爱珍已经煮了碗汤团过来，&ldo;乖宝，来，路上买的，先垫垫肚子&rdo;

牛庚佑勾着脑袋去看，王爱珍说，&ldo;别叫他吃了，老师说，他今天在幼儿园一人吃了三份，把别人的都抢了&rdo;

牛庚宝&lso;哈哈哈&rso;，牛庚佑知道他哥在笑话他，把头往他哥胸口一埋，害羞了！

汤圆芝麻馅的，一口一个，一会儿就吃完了，王爱珍起身收拾碗，牛庚宝说，&ldo;奶奶，你还没说今天怎么来了？&rdo;

自从搬出来舍山镇后，王爱珍每个礼拜六来一次，洗洗刷刷，打扫一下，到傍晚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