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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ldo;闹够了没有！&rdo;唐泛大喝一声，声音直接盖过现场的喧闹。

林氏也不由得停下动作，循声望了过来。

唐泛对林氏道：&ldo;韩夫人，虽说现在凶手已经找到，我的职责也算告一段落，剩下的都是你们韩家的家事，我本不该多事掺合，但是你口口声声说韩早将韩晖当作亲哥哥，那你自己呢，你可有将韩晖当成亲生儿子？！&rdo;

唐泛深吸了口气：&ldo;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韩晖当年被你们收养的时候，也不过是刚会走路的稚儿，难道那个时候他已经学会分辨善恶好歹了吗？如果不是你因为你婆婆的缘故就对他心存偏见，不肯好好教导，遇事一味怪责，甚至出言辱骂，后来有了韩早，又对韩早一味溺爱，两相对比，你让韩晖心气如何能平？让他心里如何会没有想法？心中不满，日积月累，变成埋怨甚至仇恨，乃至于一时鬼迷心窍向弟弟下手，这自然是他做错了，杀人犯法，自有国法制裁，但难道韩夫人你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了？之所以造成今日的局面，你扪心自问，假如当初你对韩晖与韩早一视同仁，又会如何？&rdo;

林氏愣愣地看着他，手举在半空，维持着方才想要掌掴腊梅的动作，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脸上神色变幻，迷茫，痛恨，懊悔等种种情绪一一浮现，又交织出更为复杂的表情。

人心隔肚皮，唐泛无法得知她心中是否真的对自己以往的作为有一丝丝的懊悔，只看见林氏缓缓地将手臂放下来，双手掩面，发出低低的哭泣。

韩方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悲痛道：&ldo;今日之事，我亦有责任！&rdo;

韩方当然也有责任，但他是皇帝的先生，唐泛也不好过多指责，此时汪直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往外走。

出了外头，汪直笑道：&ldo;既然已经证实小周氏无辜，回头我便让人将她放了，不过腊梅要带回去问话，还有韩晖那边，等找到了人，事情也就算是圆满了。此番事情，你果真不负所望，迅速利落地解决，等一拿到韩晖的口供，我就上表为你请功，到时候别的不说，官升一级应该是没问题的。&rdo;

唐泛脸上却没有笑意，他反问道：&ldo;汪公真觉得事情圆满了？&rdo;

汪直敛了笑容，冷冷盯着他，一字一顿道：&ldo;不错，凶手找到了，案子告破，已经圆满了。&rdo;

唐泛叹道：&ldo;汪公何必自欺欺人？韩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刚好就知道他谋害韩早那天，刚好会有贵妃送汤的事情，还有，既然韩晖不是宫里的人，他甚至不可能进皇宫，那么他必然需要一个内应居中联络，这个宫中人又会是谁？汪公不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还应继续追查下去吗？&rdo;

汪直颔首：&ldo;此事我会追查的，不过之后就是西厂的事情了，你也不必管了，安心等着你升官的旨意到来就是。&rdo;

唐泛明白，汪直这分明是想把他撇开，万一查到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也方便遮掩。

汪直见他没有说话，又道：&ldo;唐润青，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知道太多，这官才能做得长久，我看你这人还算顺眼，别学那些文官的臭毛病！&rdo;

唐泛摊手：&ldo;既然如此，汪公一开始就不该让我来查。如果我没推测错误，太子身边那个内侍元良，以及万贵妃身边的侍女福如，都有问题。汪公执意要自己去查，你能确保最后的结果是被你所掌控的吗？万一万贵妃知道了这件事，从元良推想到太子身上，认为太子想要借韩早的死嫁祸她，到时候往陛下跟前一闹，这些后果，汪公可想过？&rdo;

汪直怒道：&ldo;我怎么没想过，别说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在替太子着想似的！你一个外臣掺合进来，贵妃不知道也难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先在宫里秘密让人查！&rdo;

唐泛无辜道：&ldo;我又没说我要掺合，汪公这么激动作甚？&rdo;

汪直没好气：&ldo;没有最好！&rdo;

唐泛道：&ldo;此事应与太子无关，但难保有心人知道之后会刻意往太子身上扯，还请汪公小心。&rdo;

汪直不耐烦：&ldo;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小小推官，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若我想对太子不利，一开始又何必推荐你去查案！&rdo;

对方既然心中有数，唐泛也就不再多言了。

汪直先前之所以想要大事化小，是怕幕后跟贵妃或太子有所牵扯，这两方，一方是他的旧主，一方是太子，两边他都不想得罪，但如果证实跟这两边都没有关系，唐泛相信对方应当是能够秉公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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