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走到电饭锅前,一边盛饭一边嘀咕的埋怨道:“又不是我惹的事,怎么全怪罪到我头上。”
香桃听到肖凡的嘀咕,起身走到他身边,抢过他盛饭的碗,怒斥道:“是你把他带进我们饭馆,不是你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吗?爱吃就闭嘴,不吃就滚出去。”
香桃平时收拾肖凡,都是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打两下、拧两抓,她就会消气,但是男人骚扰女人这样的事情,香桃本身都极为反感。加之受伤害的还是香桃像老母鸡般呵护着的几个服务小妹之一,她更为愤怒,所以把全部怒气都撒在肖凡身上。
正如杨红樱担心的一样,肖凡看到香桃一时也难以消除愤怒,只得乖乖出走饭馆,准备重新找地方吃饭。
香桃骂完,看到肖凡垂头丧气走出饭馆,又开始心疼起她这个弟弟来,她不好意思直接招呼回肖凡,就把目光看向平时嘴巴最甜的李彩玲身上,李彩玲还是因为太小,没能理解到香桃的意思,杨红樱看出了香桃的意思,赶紧跑出饭馆,把肖凡拉了回来。
用餐时间,肖凡一直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说话,香桃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帮他夹了一份鱼片放进他碗里道:“冉雄飞的老妈,在家乡对任何人说话都趾高气昂,作风也不正派,没有想到冉雄飞会和他老妈一个样子。”
冉雄飞父亲还没有当电力公司经理之前,他家和肖凡家是街坊,肖凡和冉雄飞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冉雄飞的父亲升职电力公司经理,才搬去电力公司内部楼房居住。
香桃也算看着冉雄飞长大的人,因为年长肖凡他俩几岁,香桃懂事早一些,许多肖凡不知道的事情,香桃在冉雄飞家还没有搬离之前,就听许多大人闲言碎语说起过冉雄飞这个奇葩老妈。
大家吃完饭后,香桃凭借记忆、给肖凡讲述起冉雄飞老妈的往事。
冉雄飞老妈姓江名青青,年轻时,可是川北县的风云人物。
江青青是官三代,爷爷参加过两万五干里长征,父亲是川北电力厂厂长,江青青仗着显贵的家世,不但为人处世嚣张跋扈,作风也不正派,自身长相不差却喜欢主动追求帅哥,还没有认识冉雄飞父亲,就耍了一个排的男朋友。
二十九岁那年,江青青未婚先孕去做流产手术,因不满医生对她鄙视的态度,还没有做手术就开始打骂手术女医生,医生的公公是川北县副县长,还是江青青父亲的顶头上司。
受了气的医生就把江青青流产的事情,当着泄愤到处宣扬,六七十年代男女作风问题,可是大事,即便江青青爷爷出面调停,但江青青还是因为这事丢了工作,父亲受了连累降职为副厂长。
这件事情当年在川北闹得沸沸扬扬,许多未婚男人看到她也敬而远之,江青青三十一那年,遇到从乡镇调往县城从事安装电缆工作的冉父,那时冉父才26岁,人年轻还帅气,江青青动用父亲的权利,帮冉父安排进电厂坐办公室,冉父也就从了江青青,两人恋爱两个月就结婚了。
婚后,冉父依靠老丈人的提携,一路飙升,冉雄飞读小学的时候,川北电厂改制为电力公司时,江青青的父亲退居二线,冉父就成了电力公司的副经理,单位二把手。
冉雄飞读三年级时,江青青凭借她仅存的美色,搭上地区供电局的一个副局长,成功让老公坐上川北电力公司一把手的交椅,江青青和副局长勾搭了几年,最后帮冉父调去地区供电局,副局长也就退休了。
香桃的这些信息来源街坊的闲话,肖凡对这些事情只是略有耳闻,没有香桃知道得这么具体。
肖凡听完后道:“看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古言真还有些道理。”
香桃接茬道:“因为这些谣言,加上以前看到冉雄飞在你面前,一直趾高气昂把你当奴才一般使唤,我一直都不怎么待见他。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到饭馆吃饭,我才没去给他打招呼,没想到他现在变得更为离谱了。”
香桃补充了冉雄飞的家事,肖凡真怕冉雄飞在锦煌给他丢脸,准备去厂里再次叮嘱他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肖凡还没有到锦煌,就接到潘舒婷的电话道:“你介绍来那个老乡,不满工作调整,现正在人事部大吵大闹,你过来看看怎么处理吧!”
肖凡赶到人事部,看到冉雄飞工作服没扣衣扣,露出胸部,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帮他办理工作变动的人事专员道:“我和肖凡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初中时候还是他老大,你们敢把我调去做搬运工?等会我就找他说道说道,看他这个发小给我安排的什么鸟工作。”
肖凡走到冉雄飞身边,怒斥道:“这是工厂,不是你家,你认为我应该给你安排什么工作?我看你是大爷当惯了,还没认清自己现在是谁,我也只是这里打工的人,没有能力给你安排舒适的工作,如果你嫌这里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贵的身躯,那就请你另谋高就,从此以后,我们就当从未相识。”
因为是在工厂办公室,肖凡音量不大,但是眼神和言语都彰显着他的愤怒。
冉雄飞只想着工作轻重的问题,忽视了肖凡的愤怒道:“上午安排我做后勤监督员,只上了半天班,也没有犯任何错误,她们凭什么把我调去搬运部?”
人事专员是女性,大家都叫她小许,年龄很还不够二十,肖凡指着小许,看着冉雄飞道:“凭什么?昨天晚上你对饭馆服务员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刚进到厂里,不知收敛不说,还对一个女生指指点点,你算什么男人?”
人事经理知道冉雄飞与肖凡有关系,只是不明潘舒婷昨天安排时提醒要照顾,现在又让他去保运部,不想惹火上身的人事经理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听到肖凡怒斥冉雄飞,她才给肖凡解释道:“潘秘书说后勤监督员只需要两名就够了,是我工作疏忽,把你这个同乡安排到这个岗位上,刚才我让小许去通知他要换岗位,他不问原因,指着小许一通乱骂。”
知道人事经理说她的责任,是为潘舒婷开脱,肖凡怒视着冉雄飞道:“现在你马上给小许道歉,要么我马上叫人把你请出工厂,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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