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个如此疯狂的夜晚。
司芃定定看着三米远的凌彦齐。平复喘息后,她脱了脚上的帆布鞋。一只,另一只,利落地往床边踢去,再脱外套,露出里头短小的无袖背心。凌彦齐猜到她想做什么,呼出的气息更是不匀。
一件件衣服就这么脱掉了,背心,牛仔裤,最后是文胸内裤。司芃以绝对坦诚的姿态站在凌彦齐的身前。与他想象中的胴体一样诱人,高挑身材、瓷白肌肤。不,更诱人,因为想象总会缺失细节,眼前的人却是如此真实。
胸前虽不丰满,却也紧致;细腰宽胯,显得两条腿更长;腹部平坦,肚脐两侧有隐约的马甲线,那只他念念不忘的黑色玫瑰纹身终于露出全貌,……
让他怦然心动。像是十五六岁未完成的初恋。
窗外路灯打进来的昏暗暖光,罩住司芃全身,却不能由此温暖她。她卸下一切,衣裳与刀子、伪装与安全感。她发自内心地,想要这样毫不遮掩的面对他,想得到一个人的温暖和爱意。可她也会紧张害怕。
凌彦齐的眼神如胶,一直黏在她身上。她手足无措地站了几秒,再深吸一口气,朝他走过去,踮起脚尖亲吻他,吻他的嘴唇下巴,一路向下,轻轻咬一口他的喉结。
凌彦齐打横抱起司芃,摁倒在床上。被喜欢的人勾引,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直到两人的喘息渐渐平息下去,屋内重归寂静。只听得到大雨哗哗。凌彦齐拥着她问:&ldo;有烟么?&rdo;
&ldo;有啊。&rdo;司芃拿薄被盖住身下湿了的床单,光着身子越过他下床,&ldo;啊&rdo;地长叹一声,第一次觉得两条长腿是累赘。
凌彦齐半躺在床的外侧,瞧见她的神情举止,动也不动,轻笑两声,笑声中全是得意。司芃已走出几步,愣是忍不住回去踢他一脚,人把腿一缩,笑得更是畅意。
她打开矮柜抽屉,拿出一盒黑色branie扔过去。
凌彦齐在空中接住它,一看包装上的金色飞鹰:&ldo;哟,你有这个烟?&rdo;
&ldo;过年时龙哥给的。&rdo;其实陈龙本打算给她几条绿色薄荷款,那才是女士烟。她不想要,觉得黑色的烟管更好看一些。
凌彦齐把烟衔在嘴里,听见司芃的话,又取出来夹在指间,一下一下地敲着烟盒。陈龙给的,事后烟么?
司芃拿了打火机过来,斜坐床边:&ldo;怎么,不点烟了?&rdo;
&ldo;哦,没事。&rdo;凌彦齐凑过去把烟点着,猛吸两口。这是烤烟,味道挺淡。他才不过是和司芃有了床笫之欢,便得寸进尺,对她的过去有了不悦。
床不大,司芃躺下,只能紧挨凌彦齐的胳膊。他浅笑着将烟噙在齿间,空出手将司芃搂进怀里。烟雾与火光中,他的眉眼嘴角少了随和感‐‐那份即便大家都知道他家世优渥,也不会畏惧和他交谈的随和感。
那是什么?是完事后的放空和疲倦,是深谙此道的放纵与冷酷。
啧啧,孙莹莹说得对,这世上就不会有所谓正经的好男人。一个男人,总要等到征服后,才会露出原本放浪形骸的面目。偏偏又迷人得很。
司芃心想,玩这种事,对我而言也是驾轻就熟,于是她枕侧身枕着下巴问:&ldo;你是什么时候想‐‐上我的?&rdo;
凌彦齐瞥她一眼:&ldo;你猜?&rdo;
&ldo;肯定不是今天突发奇想,上次在店里吻我时?&rdo;
凌彦齐轻轻摇头。
&ldo;哦,&rdo;司芃再往回想,&ldo;尹芯往你身上泼咖啡,你让我去买衣服,&rdo;她凑近一点,&ldo;买内裤那次?&rdo;
凌彦齐想想,再摇头。
&ldo;啊,果然是除夕夜我上你车,&rdo;司芃爬向凌彦齐,两张脸越凑越近,&ldo;还是,一开始你就想上我了。&rdo;
凌彦齐笑出声来:&ldo;一开始倒不至于,但确实惦记很久了。&rdo;
&ldo;那你除夕夜为什么不上?&rdo;
&ldo;怕你太小,还怕是我思想龌龊,欺负了你。&rdo;凌彦齐抽完烟又压下来:&ldo;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存了心,想让我上?&rdo;
司芃的头轻轻撞上凌彦齐的额头:&ldo;我?当然是第一次见就存心了。要不是一开始就和孙莹莹划定界限范围,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去找丁老板?&rdo;
她嘻嘻地笑,笑得欢畅,笑出了眼泪。要是时间就此停滞不前,该有多好。凌彦齐吻过来:&ldo;那还得谢谢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rdo;
吵闹中司芃从他身下滚到地上,扯下大半床单。凌彦齐趴过来拉她,手肘撑着,一抬上身,便看到床单上那处尚未干透的血渍,不多,但还挺打眼。再看两眼,也还是懵懵的神情。&ldo;你流血了?&rdo;
司芃心里暗骂,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她脸色如常,起身半跪在床前:&ldo;是吗?哪儿?&rdo;凌彦齐指给她看。
&ldo;哦。怪不得疼。今天几号?&rdo;司芃瞄一眼墙上的挂历,&ldo;二十六号,应该来大姨妈了。&rdo;不确定也无所谓的口吻。
&ldo;应该?&rdo;凌彦齐反问她,&ldo;你什么时候来例假,你不知道?&rdo;
司芃剜他一眼:&ldo;我就不记生理期,怎么啦?它爱来就来,不来就不来。&rdo;
凌彦齐哑口无言。司芃像是想通什么事,扑哧一笑:&ldo;不是,你不会想这是,……&rdo;她指着那几滴的血渍,&ldo;凌彦齐,处女膜有第二张?还是我很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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