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荀刚刚压下的酸涩之感又一次翻涌上来。他只能撇过脸,以免当着江昱的面被他看出什么。张少陵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对江昱说道:&ldo;江掌门,请随弟子前来。&rdo;
走过两条山路,沿着玉盘溪向下,便是玄霄派众人落脚的飞花阁。刚刚踏进飞花阁的庭院,江昱身后便转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形有些羸弱,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凤荀扫了他一眼,旋即心中剧震:这纤细羸弱的身形、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清秀宛若女子一样的容颜……正是他的师弟,少年时期的苏玉珩!
&ldo;师父。&rdo;苏玉珩微一行礼,抬起眼来,带着纯粹好奇的目光,&ldo;弟子对这只凤凰着实感兴趣。不知张师兄可愿让弟子看一看?&rdo;
他眨着眼,带着小动物似的无辜的神情,像孩童般天真又好奇。张少陵不动声色道:&ldo;抱歉,小凤它比较认生。&rdo;
苏玉珩透出无限遗憾的意味:&ldo;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凤凰这种神兽。听说它在雏凤时期异常脆弱,可一旦成年,便是所有魔物的克星……&rdo;
张少陵淡淡道:&ldo;小凤还只是一只雏凤。&rdo;
&ldo;唔。&rdo;苏玉珩弯起了眉眼,指着张少陵腰间的遥夜笛笑道:&ldo;这笛子看起来甚是眼熟。正好这几日我新得了一件乐器,也有练习乐技,张师兄可有兴趣切磋一番?&rdo;
&ldo;抱歉。&rdo;张少陵冷淡地说道,&ldo;在下不通乐理。&rdo;
苏玉珩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江昱截断了话头:&ldo;好了。&rdo;他温然一笑:&ldo;若真想切磋,日后自然有机会。张少陵,你接引我们来此,又为我们安排好了住处,忙活了这么久想必也该歇息了。珩儿,你就不要缠着他问东问西了。&rdo;
苏玉珩吐了吐舌头:&ldo;是,师父。&rdo;
出了飞花阁,张少陵把小凤凰从肩头捞了过来,抱在了怀里。果不其然,它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ldo;小凤。&rdo;张少陵摸了摸它的头,&ldo;……我明白你的心情。&rdo;
&ldo;师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rdo;凤荀低声说道,&ldo;只不过苏玉珩……&rdo;他的语气凝重了起来:&ldo;果然有些不同。&rdo;
&ldo;你察觉到了什么?&rdo;
&ldo;他是冲你来的。&rdo;前世曾共同生活那么久,凤荀对苏玉珩一举一动背后的意思可以说是了如指掌,&ldo;我只是没太明白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盯上了你?难道是因为我?&rdo;
张少陵凝眉思索:&ldo;是因为遥夜笛?&rdo;
一瞬间,有一个想法自凤荀脑海中一闪而过:遥夜笛与相思笛是一对,前世中,相思笛在他的手中。这一世&ldo;凤荀&rdo;死后,相思笛想必还在玄霄派,可是又去了何处?
&ldo;按理来说,斗法大会是轮不到你上场的。&rdo;凤荀慢慢说道,&ldo;玄霄门下三位弟子,是按座次挑选,青云派想必也是如此。你不过位列第六,如果上场,也该由叶灼光、季子瑜和白轻湄上场。&rdo;
张少陵表示默认。
&ldo;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rdo;凤荀仔细思索着,眼里流露出专心致志的神情,&ldo;你会用遥夜笛吗?这几日我只听到你用它吹奏,却并未见你催动法宝的威力。&rdo;
张少陵:&ldo;……我会用。&rdo;
凤荀抬头看他,眼里流露出怀疑:&ldo;真的?&rdo;
张少陵抱起金红色的小凤凰,贴了帖它可爱的、毛茸茸的凤头:&ldo;嗯。&rdo;
凤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蒙了‐‐张少陵从未有过这么亲昵对待他的时候!于是他轰地一下红了脸,张口结舌,顷刻间就把自己接下来该说的话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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