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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不错。&rdo;叶灼光笑笑，&ldo;张师弟不想问问这是从哪里来的魔气吗？&rdo;

第28章

张少陵没有说话。

&ldo;看来张师弟也知道，这魔气的来源难以启齿，更不能公之于众。&rdo;叶灼光微微一笑，目光向大殿外越聚越多的青云弟子一扫，&ldo;原本张师弟救护魏师弟有功，应该予以褒奖。但若是他与魔界勾结，修炼魔气，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rdo;

人群一阵骚动，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叶灼光拂袖走到上首坐下，把焦黑的符纸放在桌子上，淡淡道：&ldo;来人，鸣太皓钟。&rdo;

太皓钟是青云山正中央的一口大钟，非紧急事件不能敲响。悠长辽远的钟声响彻青云山，不多时，青云弟子便悉数到齐，候在青云殿中。因柳云鹤去了南禺山，兰馥在临风崖思过，柳云鹤座下六位弟子中有两位在外修行，叶灼光坐在上首第一位，其下便是季子瑜和萧阳，张少陵则站在大殿中央。

天色已经晚了。晚风从殿门外涌进来，翻起张少陵青色的袍角，他身上不计其数的伤痕也在一片烛火通明中显得格外醒目。他安静站着，手里捧着没有动静的小凤凰，低眉敛目，仿佛被指控与魔界勾结之人并不是他。

&ldo;今日将众位师弟师妹召集于此，是为了宣布我青云派一件大事。&rdo;叶灼光朗声说道，&ldo;新晋弟子张少陵，屡屡违反门规，现有三大罪状如下：其一，擅自翻看外放修行弟子名册；其二，在东冥林中为一己私欲无礼犯上；其三，与魔界勾结。&rdo;

话音一落，数百道意味各异的目光集中在了张少陵身上，但大殿内依然鸦雀无声。新晋弟子中有人上前一步，微微行礼，恭敬道：&ldo;大师兄，弟子有个问题。&rdo;

张少陵微微动了动‐‐这是夏无胤的声音。

叶灼光：&ldo;请问。&rdo;

夏无胤：&ldo;其一与其二也就罢了，但这其三……虽说张师兄平日确实有些孤僻，但与魔界勾结是重罪，叶师兄总该拿出证据，也好叫我们心服口服。&rdo;

叶灼光挑起眉：&ldo;自然。&rdo;他拿起那两张焦黑的符纸：&ldo;东冥林中，魏师弟所遭遇的是一名魔界众人和一棵附灵树。当我赶到时，附灵树已经被摧毁，现场留下的痕迹是电系法术，魔气也是从电系法术中检测出来。&rdo;

他停了一停：&ldo;众所周知，灵力分五行，金木水火土。风、电二系最为少见，在我青云山众多弟子中，唯有两人是电系灵力，一位是季子瑜季师弟，一位便是张少陵张师弟。&rdo;

夏无胤似乎想说什么，被叶灼光截断了话头：&ldo;当然，我也会怀疑现场除了张少陵、魏珏和那名魔界中人外是否还有第四人，但很可惜，我并未找到第四人的踪迹。&rdo;他把符纸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道：&ldo;张少陵！你身为修仙者，竟擅自修行魔气，与魔界勾结，你可认罪？！&rdo;

张少陵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表情冷淡漠然。叶灼光见他不开口，冷笑一声：&ldo;张少陵与魔界勾结，按照门规废去全身灵力，锁入镇魔塔中，非掌门之令永世不得出‐‐&rdo;

&ldo;等等。&rdo;萧阳忍不住开口，&ldo;叶师兄，师父不在山上，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好自作主张吧……&rdo;

&ldo;九华云天宗的小公子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倒肯替张少陵分辩。&rdo;叶灼光微微垂下眼帘，&ldo;铁证如山，萧公子就不必再袒护他了吧？九华云天宗也算是十二修仙派中的大门户，这样袒护一个与魔界勾结之人，萧公子就不怕连累到你的父亲？&rdo;

萧阳挑起眉，微微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ldo;叶师兄这会儿怎么不叫我萧师弟了？我父亲自幼教导我，为人处事要明辨是非，切不可急躁。我可不会袒护一个平民出身的弟子，只不过听说叶师兄处事向来温和圆润，没想到也有这般急不可耐的时候。&rdo;

叶灼光淡淡笑了笑，抬眼注视着他：&ldo;既然萧副宗主对萧师弟教导有方，那也应该教导过萧师弟何为尊重师长。师父不在，身为大师兄，我有权力先行处置，待师父回来后再行禀报。&rdo;说完他断喝一声：&ldo;还不把张少陵拖下去？废去灵力，压入镇魔塔‐‐&rdo;他微微眯起了眼睛：&ldo;‐‐关进最底层！&rdo;

立时有人上前去拉张少陵，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ldo;且慢！&rdo;

始终面无表情的张少陵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难以置信地动了动唇，垂下眼看着捧在手里的小凤凰。赤红的小鸟努力爬起身子，可惜实在太过虚弱，它只能歪歪斜斜地靠在张少陵胸前，但它的眼神却无比坚定：&ldo;谁敢动他？！&rdo;

萧阳的眼里透出惊讶和喜悦，他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但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样太有失体面，于是轻咳一声揉了揉眉心以作遮掩。张少陵微微启唇，低声喃喃道：&ldo;小蛋，你……&rdo;

没死？

张少陵难以抑制心底涌上来的狂喜，好像一瞬间，无论是与魔界勾结还是与妖界勾结都不重要了，他背上什么罪名也都不重要了，他的小凤凰还活着。

凤荀四肢百骸都在痛，但他依然坐直了身子，直直望着坐在上首的叶灼光：&ldo;适才叶师兄说，现场除了魏珏、张少陵和那个魔界中人没有发现第四人踪迹，其实是错的。&rdo;

他的眼底透出一抹从容与平静：&ldo;因为那个第四人，就是我。&rdo;

大殿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叶灼光敛去眼中一瞬间的震惊，微微勾起唇角：&ldo;我知你护主心切，但你莫非是拿我们在场所有修仙者当傻子吗？你前几日才刚刚出壳，还是一只雏凤，怎么可能化形？就算能化形，也绝不可能用出那样强大的法术‐‐&rdo;

凤荀淡淡道：&ldo;那只是你孤陋寡闻。&rdo;他的眼神里带了点嘲讽的笑意：&ldo;还是说你只想把勾结魔界的罪名强加到少陵头上？&rdo;

&ldo;少陵&rdo;这个称呼让张少陵微微一震，恍然想起东冥林中的生死关头，小凤凰也是这么称呼他的。从未有人省略姓氏称呼过他的名字，其中蕴含的亲昵与熟稔让他骤然觉得，和小凤凰上辈子似乎就已经相识。

&ldo;怎么会。&rdo;叶灼光淡淡一笑，&ldo;那就请你解释一下，你是如何……&lso;化形&rso;的？&rdo;

凤荀平静吐出四个字：&ldo;&lso;无妄之术&rso;。&rdo;

不仅仅是叶灼光、萧阳，就连季子瑜的脸色都在顷刻间变了。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的季子瑜终于改变了他那漠不关心的神情，死死盯着小凤凰：&ldo;那是玄霄派禁术，你如何会用？&rdo;

&ldo;因为我不仅仅是一只凤凰，我曾经是个人。&rdo;凤荀的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叶灼光身上。他的眼中蕴含了点笑意：&ldo;谁说在场并无第四人？我就是第四人，附灵树是我毁的，那个魔界中人是我杀的。就算修炼魔气，也是我曾修炼魔气，与少陵无关。&rdo;

&ldo;你曾是个人？&rdo;季子瑜微微皱起眉，&ldo;可唯有玄霄仙尊才能修炼玄霄禁术，你是想说，你曾是玄霄仙尊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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