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每回见姜毓这般安静做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忆起第一回见姜毓的时候，在石亭里面抄佛经的，一坐能坐下半天不起来，静得好像一副画儿似的，尤其稳得住，软软的好像枝头的小白花一样，但要是谁想捏她一把，就是一手的刺。

&ldo;听说今天金月虹来府上找你了？&rdo;祁衡剥着手里的瓜子儿皮，问道，&ldo;她来干什么？&rdo;

干什么？当然是来替天行道，抽死你这个&ldo;宠妾灭妻&rdo;的混账东西了。

姜毓抬起头来睨了祁衡一眼，&ldo;月虹听说我前些日子得了病，特意前来看看我，顺便约了我后日一道去鸣音寺上香。

&rdo;

&ldo;你的确应该好好去烧烧香。

&rdo;祁衡往嘴里丢了一颗瓜子仁，&ldo;上回没把你烧成傻子，全靠本王这颗福星在旁边罩着你，要不然，你现在不死也傻了。

&rdo;

那她是不是应该也给你烧炷香，还是那种高香？

姜毓暗自腹诽，可嘴上却还是要敷衍好祁衡，&ldo;王爷说的是，全是托王爷的洪福。

&rdo;

&ldo;那当然。

&rdo;

想想那几日搁屋子里寸步不离地换冷水帕子喂药的，祁衡应得理所当然，就算是亲闺女也不过就是这么照顾了，他简直比她亲爹肃国公还辛苦。

这么想着，祁衡又想起了&ldo;闺女&rdo;后天是和金月虹一块出去，心情忽然有些不大美妙。

&ldo;那个金月虹是个疯丫头，在军营里头待野了的，皇帝老子都不一定怕。

你少跟她凑一块，没得也染了她身上的臭毛病。

&rdo;

他以前也是拜在勇毅侯帐下的，和勇毅侯府长子金明岳是同袍，没少听见那疯丫头的事情，和姜毓比那一个就是温柔的小白兔子，一个就是撒欢的野马简直惨不忍睹。

都是武将出身的勋爵人家，肃国公府果然比较会教女儿。

姜毓的眼皮子都不想抬，只是凉凉道：

&ldo;劳王爷挂心了，月虹是妾身从小玩到大的密友，妾身最是了解她了。

&rdo;

背后说人家姑娘的坏话，卑鄙。

&ldo;本王那是为你好。

&rdo;

祁衡真想拍两下桌子，怎么就听不出好赖话呢，&ldo;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怕你和她在一起学坏了。

&rdo;

金月虹多疯一丫头啊，万一她自己做了什么破事连累了姜毓呢是吧？祁衡觉得自己担心地很有道理。

姜毓觉得祁衡简直无理取闹，还敢说近墨者黑，也不拿镜子照照他自己。

她要和谁在一块儿，可轮不上他管。

姜毓没什么好气地直接给祁衡顶了回去：&ldo;不劳王爷操心，妾身又不是孩子，自己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