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杨小宛和余岳之间的短信对话,包括杨小宛的描述,还有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等等。她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男孩的真心。
在录口供时估计面临各方压力,余岳年纪小,极大概率存在被亲人误导的可能性。
张愔愔泊好车下来,直奔住院部的护士站,询问余岳的病房号。
余岳住的是一间独立病房,床上那少年身穿病号服,腿上打着石膏,脑袋束了一圈纱布,沉默地歪靠在床头。
刚才过来时,张愔愔还担心病房里会不会有余岳的家人陪同,这样一来他们只得另择良机,喜幸的是,余岳的病床旁没有多余的人。
估计是正逢工作日,余岳的父母上班去了。
张愔愔去到病床旁边,开门见山地介绍自己,“余岳是么?你好,我是杨小宛的辩护律师,张愔愔。”
余岳原本疑惑且晦暗的目光在这一瞬汇聚起两束神采,他愣了小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将信将疑道:“你是老师的……”
张愔愔只是冲他微笑。
余岳恍惚了一瞬,随即才急切地问:“老师怎么样?她还好么?”
张愔愔瞧这情况已然心里有数,她反问:“你怎么受伤了?”
余岳根本听不进多余的话,固执地索要让自己害怕却又急于求证的答案,“老师有没有怪我?她是不是怪我了?她一定是怪我了……”
张愔愔轻声说:“她没有怪你。”
余岳似是不相信,垂着脑袋不语。
张愔愔又说:“她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其实杨小宛的媛话是:我很后悔在余岳犯错误的时候没有及时教导指正他,反而和他一起做出逾矩的行为,害人害己。
但是张愔愔耍了个心眼,把语言表达得比较委婉顺耳一些。
余岳听完以后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两道原本朝气且帅气的浓眉紧紧纠着,他十根手指插入硬茬茬的短发里,低声说:“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老师……我被锁在屋里出不来,那天晚上我想偷跑出来……”
欧阳堂站在床尾,冷眼瞧着。
那晚余岳准备从二楼房间的窗口逃出来,晚间正逢大雨,手脚打滑,他直接从窗口摔下来,好幸底下是无障碍物的平地。
即便这样,也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
张愔愔说:“杨小宛已经被公安机关以“强制猥亵罪”逮捕拘留。”
余岳依然抓着头皮,似乎很痛苦。
欧阳堂冷悠悠地嘲讽:“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给警察录口供时怎么不说实话?你要脸你老师就不要脸是么?你当初对人家死缠烂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脸?跟人家上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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