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我和佳佳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周老师和小文的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这一变化犹如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引起了我们内心的好奇与关注。
佳佳凝视着周老师和小文的面庞,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沉默片刻之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视线转向小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文啊,看你们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呀?要是不方便跟我们讲的话,那就当我们没问过。”
此刻,小文的脸色显得异常落寞,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游离不定,最终定格在了佳佳的脸上。
接着,她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佳佳姐姐,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他......半年前遭遇了一场可怕的车祸,然后就永远离开了我。”
小文话音刚落,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划破天际,直直地劈进了我和佳佳的耳朵里。
我们惊愕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浑圆,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噩耗。
愣神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试图用稍微缓和一些的语气重新向小文确认:“小文,你的意思是......你的弟弟......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小文微微颔首,动作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随后便又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见此情形,我和佳佳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信息——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再多的追问也只会徒增小文的伤痛。
于是,我们默契地选择保持安静,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我们深知,在这一刻,无论说些什么都可能只是画蛇添足罢了。
周老师看到眼前有些紧张的气氛,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说道:“哎呀呀,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再提啦!眼看着就要上课了呢,咱们中午放学后再见面哈。你们两位同学先走吧,我就不远送咯,我得赶紧带小文先进去准备上课啦!”
说罢,周老师还不忘向我和佳佳投来暗示的眼神,示意我们赶紧离开。
我和佳佳心领神会,赶忙回应道:“好嘞,周老师!那您先忙着带小文进去上课,我们等放学后再见!”
佳佳话音刚落,我便迅速伸手拉住身旁依旧有些失神的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学校门外快步走去。
走出校门之后,佳佳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情景之中,迟迟未能回过神来。
只见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小文所就读的那扇学校大门,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想不到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突然没了呢?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啊,那可明明是一条充满朝气、无比鲜活的小生命啊......”
说完这些话后,只见佳佳那原本美丽动人的面庞此刻已被泪水淹没,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每一滴泪水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它们顺着佳佳那白皙娇嫩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最终无情地砸落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啪嗒、啪嗒”,泪水撞击地面似乎都能发出清脆而微弱的声响,犹如心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泪水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这些水花如昙花一现般迅速绽放开来,但转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圈圈淡淡的水痕,仿佛是这悲惨事件所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记。
而此时的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泪流满面的佳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我和佳佳却始终伫立在学校门口,久久未曾挪动脚步。
我们两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心中充满了对眼前这残酷现实的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今年三四月份的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那时,我和佳佳曾满心欢喜地驾驶着汽车,一同护送着小文和她可爱的弟弟回家的时候。
记得当时初见小文的弟弟时,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略微显得有些腼腆和含蓄,总是静静地坐在车后座上,偶尔用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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