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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第51章非梦

&ldo;是我推动公司与你们三方团队合作。&rdo;尹令仪手指逐个点了点对面三把高背椅上三个相似的男人，&ldo;你们自己互相看看，再看看我这边三个人，难道不觉得十分有意思？&rdo;

周檀，段雪松和赵榛都没有再贸然打量彼此，他们不瞎，自然也觉察了这点。

然而三人都并不急于问问题，而是礼貌地等尹令仪说下去。

连这个坦然优雅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ldo;没错，你们能看到的地方都很像，但我打赌，你们在看不到的地方，也很像。&rdo;尹令仪大刺刺坐下来，腿伸得老长，又伸手一指，&ldo;你，段雪松，19岁大学毕业，至今共有两个硕士学位和一个博士学位。去年提出生物波长共鸣理论，及培育第一批携带共鸣蛋白质的生物样品。&rdo;

&ldo;然后是你，赵榛，21岁大学毕业，双学位，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第一年就成立自己的科研公司。去年年初提出深层认知与神经网络运算的新研究方向，并在模拟实验中投入应用。&rdo;

&ldo;还有你，周檀，20岁大学毕业，有两个博士学位和一个自考的文学硕士学位，参与c国第一大生物制药公司新项目，兼任团队leader和公司管理层。前年开始发表生物力场及其激活理论，尝试开发天然潜能。&rdo;

三人皆不答话，默认了信息的真实。

&ldo;好，你们肯定想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我。&rdo;尹令仪毫无形象地换了个坐姿，斜靠椅背，一只胳膊还挂了上去，整个人似乎快要从椅子上滑下来了，&ldo;我把你们三个同时引来，用不同的人接待，分别在不同的时间参观过这个封闭生态区。你们也认出来了吧，这个地方。&rdo;

&ldo;想知道为什么仅凭这个就把我们这些人像传送到云端的数据一样联系起来了吗？对不起我现在懒得解释这个。&rdo;他双手一摊，&ldo;你们都在相关领域有涉猎，自己想一想吧。为什么只有我们进来了？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对方任何一个人？&rdo;

生物波长的发现，携带共鸣的蛋白质，深层认知领域，神经网络技术，生物力场测量，天然潜能的使用。

周檀，段雪松，赵榛，三个人领导的不同团队的核心技术，尹令仪似乎都已经持有！而且早已取得其中的联系，得到惊人进展！

可是这一切，从来没在外界有任何消息。

在场六人，都是国际上叫得出名字的人物，但真的从未接触彼此。各式各样的交流会，业界活动，学术交换，都有无数的&ldo;巧合&rdo;让他们错过。

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像摆弄棋子一样摆弄他们，掐着时间与步数，把他们推向不同的地方。

&ldo;这里不是梦境，你们应该也和我们一样，从来不做梦。&rdo;尹令仪穿着拖鞋的脚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点了点，&ldo;这里是在云端虚拟出来的世界的一部分。&rdo;

周檀注意到旁边的段雪松和赵榛都微微点了点头，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我就会偶尔做梦啊，儿童不宜的那种……

也许那都不是梦？

他这么想着，又觉得荒谬。

尹令仪往自己身边一指：&ldo;叶维则和张鸾，都曾经是我的团队秘密的投资人及伙伴，虽然是远程协作，但非常合拍。我们触及类似的理论和技术，早在近十年前。然而当我们快要涉及到核心，即将有巨大突破的时候，叶维则意外死亡，而张鸾号称失踪，财权被家族接手。&rdo;

&ldo;他们两个人，相当于都不在了。&rdo;他的声音毫无感情，听不出对同伴的惋惜或是对自己的担忧，只是陈述事实一般。&ldo;我之所以确定张鸾还活着，是因为他直到今天仍旧能&lso;登陆&rso;我构建的&lso;场所&rso;。而这里的叶维则，只是一点残留的数据。&rdo;

周檀忍不住去看那把高背椅上端坐着紧闭双目的模糊身影，心中惊异。

&ldo;好了，听我说了这么多，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rdo;尹令仪灰色的眼睛慢慢扫过面前的三个人，手指缓缓抵上自己的太阳穴，慢悠悠地问，&ldo;你们相信，这里，能运算出无限接近真实的世界吗？&rdo;

第52章选择

讲真话，周檀活了这30年，做过的梦确实屈指可数。

这样匪夷所思的，第一次。

凌晨时候，周檀醒了。

也不好说这叫做醒，还是叫垂死病中惊坐起。反正他现在比睡下前更累，由内而外地累，还隐隐有些发热，像是赶五天论文其中三天通宵的后遗症。

周檀站起身站得太突然，眼前黑了一阵，他扶着床头稳住自己，心里纷纷杂杂的念头，只有一个清晰：李陵呢？

出了房间门，却见王雪川坐在套间客厅里的沙发上，那样子似乎是哭过，脸色沉沉地盯着周檀。

王雪川知道自己现在不开口为妙，过分的刺激之下失控做些什么都能理解，但他的原型参数里，隔夜就该冷静下来，不能再像昨天那样闹的。这种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于模仿一途天赋不足。他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行为有惯性，放开了做一次自己，就有些回不到人格档案的位置来。

不敢想象，那些推演过不止一个人格档案的模仿者，都把&ldo;自己&rdo;放置在哪里。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砸开李陵的房间门，冲进去，把能摔的东西都摔在他头上。王雪川瞧不起他那种人，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争，从模样到姿态都是可怜。

可怜给谁看呢？不懂使手段，不想花力气，就不配拥有好东西。凭着侥幸染指过，也迟早会失去才对。侥幸能用一辈子吗？

侥幸能跟命运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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