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张嫣。

&rdo;顾玉清掰过邱夏的手，望着她哭红的双眼，缓缓说道:&ldo;是因为他喜欢你。

&rdo;感觉到邱夏的拒绝，顾玉清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不容她逃避，&ldo;张卿在闻杏阁包了一个歌姬，凡是见过你的人，任谁瞧了都能猜到他的心思，戴辛许用了些手段迫的张卿与他同谋……你该知道，这世间，张卿最不想的就是让你知晓他的心思。

&rdo;

邱夏怔怔地望着顾玉清，听他接着道:&ldo;还有一件事……&rdo;

顾玉清稍犹豫了片刻，说道:&ldo;戴辛许也回京了。

&rdo;

&ldo;作为条件?&rdo;

&ldo;是……有许多事，你不愿意知道，他便用尽了法子不让你知道，可是张嫣，你避的了一时，避的了一世么，你双亲的死，夕秋的死，你两个孩子的死，你都不想知道其间的真想么?张卿在这事局里做了怎样的角色，不是你想逃避就能躲开的。

&rdo;

&ldo;他……凌末也知道?&rdo;邱夏费尽了力气抬头瞧着顾玉清，心如刀绞般的疼。

&ldo;知道。

还记得当初在陵南郡他受伤中毒一事么?那伤是戴府刺客所为，而那毒，却是出自张卿手笔。

那年你逃出禁宫，吕侍才所见不假，不过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却不是夕秋而该是张卿才是。

前后两次，夕秋一早就知晓了张卿所为，是以替他背了过错。

&rdo;顾玉清瞧着悲痛过度已无力气的邱夏，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缓了缓语调，又道:&ldo;张卿自不会与你说这些，他此次为何倒戈，我亦不得而知，张嫣，你若想知道，自可去问凌末，他顾及你颇多，你却从未体谅过他。

&rdo;

问凌末么?这世上，她信过许多人，却唯独没有相信过凌末，如今诸事，她心底深处自知凌末待她如何，可下意识地便是否决他，不管是如今的邱夏，还是当初的张嫣，她都没有办法相信凌末，那以后呢?

以后……邱夏的心兀地空旷起来，好似被掏空了般，往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马车碾过青石砖面缓缓行驶，邱夏靠在车壁兀自发着呆，她好似在想着一些事，可细细追想，却又记不起自己想了些什么事。

一旁的顾玉清瞧了又瞧，终是挑开车帘，对那车夫说了一个地址便安心地坐了回来。

&ldo;这个时候见我，急事?&rdo;

紫薇宫中，凌末一袭华贵蓝衣坐在案头正在批阅奏折，他抬头瞧了一眼顾玉清，顿了一顿，又道:&ldo;她，还好?&rdo;

顾玉清瞧着那被凌末捏的有些变形的奏折，颇有些无奈地微扯了嘴角，&ldo;看那模样该是不好……&rdo;

&ldo;哦……&rdo;凌末放下奏折，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手指，心跳竟有些快了起来，她都知道了么?

顾玉清敛了面上表情瞧了一眼那奏折上的折痕，道:&ldo;当初戴辛许金蝉脱壳去了宁昭，我就说过那是对付戴文的绝好机会，可你……如今，你因着张卿赦免了他，可知我们已白白丢了一个大好的时机，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rdo;

凌末起身行至窗边，望着天边悠悠浮云，&ldo;玉清心中可有放不下的人?&rdo;

&ldo;她比那个位置还要重要?你忘了儿时我们一起做的誓了么?&rdo;顾玉清眉宇之间浅显失望，隐隐夹杂着怒气大声说道。

&ldo;就是因为没有忘，所以才放任了那些事的发生，可事情真的如我们所愿的发生了，我却后悔了，她那样伤心……那样伤心啊!&rdo;

凌末忆起平安去世的时候，她在假山里面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哭的他的心都碎满了一地，那时他还以为他只是同情她，直到凌晔的死，在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那不是同情，而是欢喜，他心里欢喜她，不忍她伤心，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ldo;……&rdo;顾玉清无言地叹，他望着窗格前凌末的背影，那个背影总是那么孤独，自小到大都是这般地让人觉着孤独。

&ldo;她在殿外。

&rdo;